自從進入數位時代,九O年代初出現了一個新名詞「伊媚兒」,紙本的書信逐漸被電子傳輸所取代,連帶著用紙本寫親筆信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手機軟體取代書信
記得在1980年代以前,傳播科技方興未艾,就連電話也還不普及的時候,好友之間的連絡都靠魚雁往返。由於交通工具也不夠發達,長途電話又貴,跟外地親友更要透過寫信來互通有無。
現今通訊媒體發達,智慧型手機普及,幾乎人人都可以透過Line、What's App、Messenger或是微信等軟體做立即的溝通,不要說寫信,連電話都很少打了。以前跟親友告別時常說的那句:「記得寫信給我。」也好久不說了。
文字保值又能重溫
但是紙本書信仍有其迷人之處,從擬稿、書寫、郵寄、到等待回信這一連串的步驟是一個儀式化的過程,在這個溝通關係中,我們不但會在書寫時比較慎重,帶著個人風格的筆跡閱讀起來比較有溫度,信寄出後對郵差的期待,也讓對方的回函更為珍貴。
舊書信還具有保存的價值,偶爾還能拿出來展讀重溫。我有一個小箱子,裡面就收藏了幾十年來跟家人、好友還有當年跟還是女友的妻子間的書信,偶爾我打開這個箱子,許多記憶就像解封般地又在腦中浮現,紙簡中承載的不光是文字,也包括了過往美好的時光與溫暖的人情。
家中來信解鄉愁
首先是來自父母的家書,那是我負笈海外深造時接獲的信。父親是一個不太會聊天的人,所以他在信中多半都是詢問一些例如錢夠不夠花這類最實際的問題,我更喜歡讀母親帶著口語風格的家常敘事,看她瑣碎地描述著家人的近況,一下縮短了時空的距離,是鄉愁最佳的特效藥。
當時流行一種淺藍色的航空郵簡,因為總共就只有一張信紙的空間可寫,有時父親寫完了,母親接著寫,寫到後面話說不完,字就越寫越小,十分有趣。
從未謀面的筆友
我也保留著十幾二十歲時好友的來信,在那個寂寞的成長期,有許多無法跟大人傾吐的心事都在紙簡上留下紀錄。為了表示對收信人的重視,也或者是強調內容性質的私密,經常會將信紙摺出美麗的樣貌,有時一下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打開呢。
青少年時我也跟從未謀面的筆友通過信,其性質有如今日的網友吧?筆友住在遙遠的外縣市,告訴我許多當地令我陌生卻感到好奇的事物,彼此也會交換心情,我封閉的生活圈好像因此而變大了。
老派更顯珍貴
更令我珍視的當然是當年妻子寫給我的情書,信中留存了交往階段的甜蜜,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回首來時路並對比眼前的生活,充滿了酸甜苦辣的幸福滋味,令人神往。
通訊媒體的發達固然大大提高了互動的頻率與速度,短暫直接的訊息卻很容易讓我們忘記,相形之下,用紙本寫信更能植入深刻的情感記憶,只可惜這樣老派的人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