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國家報》 El País
「歐洲，你怎麼了？」英國脫歐、難民湧入、希臘經濟、俄國進犯、歐元震盪、民粹升高…，面對這6大危機，教宗方濟曾提出的問題無人能答。
「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在追求精緻的同時又不失剛強。」雷蒙德‧錢德勒在談寫作的藝術時這麼說道。但在歐洲身上，這句話可以反過來：如何在追求強大的同時，又不失精緻？
正如美國總統歐巴馬日前在漢諾威演講所誇讚的，在不斷地變動之中朝向原初設定的烏托邦理想邁進，歐盟可說是「當今世代最偉大的政治成就」。然而也因此，歐盟在英國的勒索下片面讓步，縱容倫敦政府給予國內其他歐洲人差別待遇；在難民問題上，犧牲人權，並給了土耳其簽證讓利。這樣的歐盟雖保住了表面上的力量，但還有多少底氣？
這個問題體現在從東邊的波蘭、匈牙利，一路往奧地利、德國、法國蔓延過來的民粹聲浪。傳統的左右派政治意識對抗，已悄悄被「挺建制」與「反建制」的極端對立取代。
歐盟基本上是一種政府間的條約，「以聯邦團結的格局，超越對一己家園之鄉愁」；多年來，它試圖一面擴大這個聯盟，一面扶植聯盟的向心力。但此刻地緣政治緊張正處於幾十年來的最高水平，超越民族國家的「共同價值觀」似乎失去魅力；人民想透過直接的民主奪回被「建制」代理的決策權力。
一名外交家曾表示：「如果支持歐盟的理由，只因為解散的代價太高，那麼只靠負面表列存在的歐盟確實已無價值。」2008年之前，歐盟曾默默地要分崩為一個鬆垮的聯盟組織。但歐債危機停止了碼錶、敲醒了睡獅、催生了在德國領導下的向心力。
為紀念1957年成立的歐洲經濟共同體（EEC）一甲子，此刻的布魯塞爾正雄心勃勃地催生歐洲共同債券。但她找到她的靈魂方向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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