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作者的真實經驗、令人笑開懷的軼事以及值得借鏡的實例,從最基本的地點、主題、聽眾開始啟動撰稿創意,一場好演講能贏得選舉、引發社運、激勵同伴。
演講,值得我們換一套新思維,好好研究,而不只是站上去、講出來。
幫助你一步步釐清演講目的與主題;再搭配「二十個問題清單」,深入探問與調查所有可用的故事與材料;進一步打磨出一段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精采演講。
你有思想、有經驗,還有想法與知識,腦中已坐擁大量演講題材(有些素材可能在助理幫你整理的電子郵件和文檔裡),就這麼挺身接下講者這份任務。你可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素材,但反正你手上有題材就是了。
我懷疑,許多人之所以害怕寫講稿,有個原因就是他們擔心動筆寫稿後會發生什麼事。確切來說,他們怕的是:要是什麼都沒發生怎麼辦?但有時候,你就是得趕快將腦袋裡那些模糊的初步概念寫下來,先別去擔憂口才和影響力的問題。
我敢保證,要是你寫稿時放手讓自己隨心所欲、反覆無常,甚至自由發揮,沒頭沒腦地把事物串聯起來,那麼你的筆記裡就有七成的演講內容了。
挖掘大腦洩洪
讓大腦洩洪(brain dump)令人自由自在,但你得容忍自己笨手笨腳、自然而然把話講得語無倫次──反正你現在只是在卸貨啊。我準備講稿初期的筆記根本就像天書,讓人連看都看不懂,更遑論要理解了:東缺一字西少一字,句子都沒寫完,點列式記下一大堆東西,還有稍晚要再回頭看的問題。
你或許會拿著筆和筆記本,兩腳盤在沙發上就開始寫。或許你會更想找個安靜的房間,對著螢幕上一片發光的空白開始打字。不過我為自己的演講和別人的演講打初稿時,發現拿筆寫字才能打造出那些隨機的連結。我感覺要是自己在打字,就很容易因為自我挫敗心態或自我意識,把「不正確」的想法都刪除掉。
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在電腦和螢幕周圍的桌上放了幾本大大的可撕式筆記本,桌面也散著一頁又一頁的筆記;這麼一來,我梳理各章初步構想時,就能撕下筆記,把他們搬來又移去。
我桌上沒剩多少空間能擺東西,所以大部分的筆記都沾了早餐的杏仁醬、咖啡和獨門「速成沙拉醬」(每次都做得太酸),斑斑點點髒成一片。看頁面沾到哪種食物的污漬,搞不好就能看出是我什麼時候寫的筆記。嗯,或許我該把這段細節刪掉才對。
二十個問題
說到讓大腦洩洪,我跟講者合作時,會在創意啟動會後半段開始做類似的活動,之後我會再用「二十個問題」(The 20 Questions)跟進,使概念更為凝聚。二十個問題是我創作法的基石。
你或許聽過小朋友玩的「二十個問題」遊戲:主持人得想著某種動物、某行職業或某個國家,其他玩家得透過是非題向主持人確認謎底特質,設法在二十個問題內推斷出答案──演講實驗室的「二十個問題」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這些問題的意圖很明確,是要引出深思熟慮、詳盡仔細、清晰無比的答案。
我把「二十個問題」當成慣用的訪問技巧,持續頻繁使用,要說我對它的忠誠度到近乎信仰的地步也不為過。(納森和我是猶太人沒錯,但納森發表的逾越節哈加達〔Passover Haggadah〕擁戴外星人入侵論,讚揚歌手吐派克〔Tupac〕,還說希伯來先知以利亞〔Elijah〕是重金屬之神,嗯,總之故事就是這樣啦。)
每位客戶都會收到我寄的「二十個問題」。在我歸檔的成千上百份「二十個問題」裡,雖然從沒哪兩份長得一模一樣,但我精心寫下這些問題的目的卻都相同:我要跟深入鑽研創意啟動會時浮現的那些主題和概念,揭示出人意料的細節、不為人知的故事、未能盡善盡美的意見、罕為聽聞的事實──就我的創意簡報來看,我知道這些內容能為敘事增添質感、原創性、真實感與人性。
你問為什麼是二十個問題?因為有了二十這個數字,目標就很明確,一切都有了目的,這讓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地列出每一道問題,把題目寫得精精確確。
我們演講實驗室不問浪費人生的問題,也不問打混偷懶的問題。而且,要是有份問卷的問題少於二十個,要怎麼稱呼它才好?「問題」?「一些問題」?「你的專屬問題」? 我覺得這樣未免太籠統了吧!哪算得上什麼問卷標題?
建構問題基礎
每位講者來到演講實驗室時,對演講的準備程度都不同──而程度的差異通常(雖然也未必)取決於他們對登台演講的渴望。
有的人可能是受邀去講講話,便覺得自己有義務演講,有的人可能是在積極尋找登台機會;他們對演講的感受也都不相同,從不安全感(我到底要說什麼?)到過度自信(我完全清楚自己要說什麼)都有。
講者對演講的感受不一,未必對自己想分享的觀點有把握,但有件事我倒是有十足把握:講者來找我的時候,沒有誰完完全全清楚自己要怎麼把一個概念(或不只一個概念)轉化成五分鐘、十分鐘或四十分鐘的演講。
而「二十個問題」能為我們好好梳理這道難題。啟動會聊到的大部分內容,會成為建構二十個問題的基礎,也是我以問題深入探究的對象;不過,這二十個問題的實際功用與演講類型息息相關,要看這次打磨的是哪種演講而定。
內容要具體
若檢視演講實驗室的內部工作安排,就會發現我們從頭到尾、方方面面都把「關於人的演講」和「關於事物的演講」分很開。
我很少讓同一位撰稿師跨足兩種不同類型的稿子,這兩種講稿的寫作訓練也大不相同。而且我還堅持:撰稿師負責的如果是「關於人」的演講,就要穿紅色,象徵愛與溫暖;要是負責「關於事物」的演講,那就要穿藍色,代表藍天般的創意思維──剛剛講的這段當然是開玩笑啦,完全瞎扯淡。
不過,這種分工方式裡有個重點,就是擬定二十個問題的視角,會依據演講類型有所不同。一個視角要求講者內省,向內觀望,眼界深遠,無窮無盡。另一個視角則要求講者抽絲剝繭,細細拆解分析,鉅細靡遺。
正如前一章說明的,如果你的演講主題是人,光把對方變成敘事裡的主要角色還不夠。你講的內容要非常具體。
千禧世代都會女性
聽眾會期待,在婚喪場合的致詞裡聽聽至親好友的行止軼聞,痛痛快快笑一回或哭一場──講的是他們早知道的事也好,是他們從未聽聞的事也罷。但這不表示他們想聽你說新娘熱愛瑜伽、是《鑽石求千金》(The Bachelor)的狂粉。
我們把話講明了吧:一畢業就找到工作的千禧世代都會女性,幾乎沒幾個不是這樣。聽眾會想知道新娘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興趣,想明白這些事又如何展現她的性格特質。她練瑜伽的方式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嗎?有沒有什麼趣聞軼事?例如,她會不會練完瑜珈又不洗澡?
她做戰士二式(Warrior Two)的時候,是不是跟我一樣頭老是轉錯邊?還有,她為什麼不看《與卡戴珊一家同行》(Kardashians)或《酷男的異想世界》(Queer Eye),或另外那個叫什麼的……那個所有參加者得穿泳裝和比基尼又要努力戒色禁欲的實境節目?這類小觀察會揭露新娘獨一無二的特質,而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些事。
婚禮、成人禮和其他代表人生里程碑的儀式,大家三不五時就要跑個幾場;有鑑於此,講者的首要目標,應該是為主角打磨出專屬致詞,獨特到下周末在同一場地結婚的新娘親友絕對無法照抄。
培訓新手撰稿師
培訓新手撰稿師時,我們常討論問題要怎麼問才高明,才有助打造獨樹一幟的演講──討論關於人的演講時尤其如此。我們這些訪談者問得愈具體,就愈能把客戶往成功的路上推進。要是我們能為講者描繪出某個場景,或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某個時刻,講者回答起問題就更容易。
我們都是按初次接洽客戶時的創意電訪(Creative Call)談話內容客製二十個問題。不過我畢竟也創業十二年了,明白哪些問題最能引人說出最合適的背景資訊,所以我們也有個題庫,會從那些長青題目裡挑問題來問。
例如,要講婚禮致詞、成人禮敬酒詞或喪禮悼詞,可能就會收到以下問題:回想一下……你女兒十五歲時,臥室牆上掛著什麼?你兒子的學校成績單上,有沒有哪則評語會反覆出現,讓你每次看到都超級詫異?你女兒十三歲前做過最有趣的是什麼事?假設現在是星期六中午,你急著要找你母親──那會先去哪裡找?
臥室牆壁那則問題,引發我客戶華特一段特別的回憶:他女兒在床頭牆上貼了一張瑪丹娜海報,父女倆為此大吵一架。吵到氣頭上,華特就衝進臥室把海報扯下來。華特被尚.保羅.高堤耶(Jean Paul Gaultier)設計的胸罩激怒了(簡直離經叛道!),覺得那張海報很不得體。他女兒則認為那是她的個人空間,可以隨她裝飾。她有好幾個禮拜都不和爸爸說話。 (宇欽/輯)
《在你開口之前》
作者:維多利亞‧威爾曼(曾任記者、演員、製片人)
出版社: 大塊文化
其他書訊:
《AI 科學家李飛飛的視界之旅》
作者:李飛飛
出版社: 天下文化
史丹佛大學李飛飛博士是現代AI 發展歷程中少見的女性先驅,在AI 處於發展低谷的時期克服了資源與人才的不足,致力於研究機器視覺,並促成「深度學習」的突破。
演算法從此不只能看見,還能看懂事物,也使得大數據正式浮上檯面,讓AI 出現進一步的應用價值。
本書是李飛飛親筆撰寫的回憶錄,講述她在中國和美國兩地的成長、求學及研究生涯,父母的身教與言教,引領她天生的好奇心,走向科學之路。
《楊牧全集1-30:詩卷、散文卷、文論卷、譯著卷、別卷》
作者:楊牧
出版社:洪範
獻給所有文學人的解答之書集結楊牧六十年豐厚創作,人生與詩藝的惟一嚮導若將文學視為一座大山,這條時而使人喜悅,時而使人困頓的路途中,楊牧的著作提供無數條蹊徑,指引人們通往永恆的絕景。
《楊牧全集》依作品之文類區別,分為五卷、共三十冊,獻給讀者、創作者、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