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信心,若是華人有第三座諾貝爾文學獎(繼2000年的高行健、2012的莫言之後),一定是台灣的戰後第一代本土詩人楊牧。
自從余光中與洛夫去年相繼過世之後,台灣詩壇祭酒凋零很快,加上當前總統大選新聞讓全民煩躁的時候,還有誰會去注意,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於九月19日,剛剛為花蓮出身的詩人楊牧(王靖獻),辦理「慶祝楊牧八秩壽辰國際研討會」?
而且拿出台幣五百萬來辦理兩天國際研討會的就是科技新貴、和碩董事長童子賢,是以個人名義捐給東華大學,再撥款到此次研討會。
台灣另類外交勝利
為什麼需要關心楊牧得獎?一方面諾貝爾獎規定不頒發給已逝世的文學家,而楊牧80歲了,身體也顯然衰老很多;另一方面台灣在聯合國無正式會籍,多年來輪到民進黨執政時候,就憑藉著國際醫藥社群WHA要進入全球權力圈,進一步往台獨傾斜,始終未能如願。
如今,若楊牧能拿下諾貝爾文學獎,試想,這將是台灣「第二軌外交」莫大的勝利。
彰顯台灣主體性
文學家、也是美國名校的文學教授楊牧,地位崇高,作品質、量俱佳,又是清初福建移民家族,土生土長的台灣花蓮人,雖然成就國際名聲於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比較文學系,畢竟是台灣人,跟棒球投手王建民揚名立萬於大聯盟、李安榮獲兩次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導演一樣,都是非同小可,直接彰顯台灣的主體性,其實是與中共無涉的。
然而除了國際政治的意義外,為什麼我們要注意詩歌如此冷門的藝術形式?或是放大來看,為什麼都快2020年了,台灣還需要關心文學呢?
文學家一息尚存
這其實是回到人文學科的重要性的本質性討論。與楊牧同年紀的「文星書店九小」的名散文家張曉風曾經用「黑暗中的唯一的火炬」來形容他們那個時代文學直如空氣、陽光、水那般性命交關,文學家拼命耕耘只因為那時代一無所有,人文學科只有文學家一息尚存,必須接棒與交棒。
如今21世紀的後現代全球化的年代,文學變成眾多娛樂消遣的一種,年輕讀者視為眾多遊戲的一種,嚴肅不起來,問到楊牧,除了中文系、台文系與相關熱愛寫詩的校園社團,還有誰知道?
詩是一種顛覆政治的力量
根據楊牧自己的論述,詩其實是一種政治的顛覆力量,他在曾經榮獲「誠品書店年度一百大暢銷書冠軍」、他親自翻譯的《葉慈詩選》的書前「導言」,特別說明葉慈的重要性除了是192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之外,更是20世紀初愛爾蘭反英國的組織性叛軍的「駱賓王」(1300年前討伐武則天的那位才子)。
所以葉慈的詩集不只有美學高度,還是像杜甫那樣的「詩史」,在在呼應230年前的法國大革命的「造反有理」,這樣的詩人,如何不讓當權的殖民者顫慄?
讀讀楊牧的詩吧!
倘若楊牧真的幫台灣贏得第一座、全球華人第三座諾貝爾文學獎,其震撼彈的效果,將讓北京忌憚不已,其深遠的後座力恐怕可以遙比擬「法輪功學員被強摘器官的指控」。
請讀讀楊牧吧!他的詩很美,只是不易懂,這位「台灣之光」,你怎能不認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