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金融海嘯以來已然歷經第六個年頭,然而全球經濟復甦的基本態勢還是低盪。主要經濟體國家政府既採取過多步伐不一致的短線政策,過多的「供給面措施」而過少的「需求面措施」,以致引申造成全世界性的「政策刺激疲乏」現象。
各種政策失能失效
過去這六年,已然看盡各種刺激政策和緊縮政策在美歐日三極經濟體之中的嚴重失能,甚至於是根本失效。
不過更引人為憂的是,世界各大經濟體的政府及其中央銀行,都並未因為大環境的沒有顯著改善,而改變其既定政策方略,甚至於還將這種「政策刺激疲乏現象」歸因於「政策力度不夠」所致。
北美極的美國,自2013年9月份開始,聯邦政府就糾結在「QE退場」及「自動減赤」的黨政鬥爭中,而遲遲沒有找到紓解方案。若果美國為此而必須立即削減850億美元的政府支出,必然會再次觸發美國經濟景氣第二次探底的衰退風險。
美國「QE不退場」及「自動減赤」的大糾葛
主要是受到歐盟為因應歐債危機而採取財政撙節措施的直接影響,美國政府決策當局也跟進採行了「自動減赤機制」。「自動減赤」措施,最早是作為2011年聯邦政府《預算控制法案》的一部分通過。由於民主和共和兩黨的「超級委員會」,一直未能就減赤達成協議,使得法案所既有規定的自動減赤機制,在2013年初生效,聯邦政府當局必須在未來10年減少開支1.2兆美元。
再加上小布希時代的減稅優惠及薪俸稅削減措施同時屆滿,而帶給聯邦政府龐大規模的財政緊縮,幾乎可以確定必然會拖累美國經濟再陷衰退,亦即全世界共所關注的「財政懸崖」。因此,美國經濟及市場很可能受到自動減赤機制的重大影響,也肇致美國聯儲會不得不在政治考量之下,必須推遲QE退場的決策。
事實上,此次削減850億美元的政府支出,幅度上祇不過占GDP的0.5%,還不到美國整體財政赤字的十分之一,其實不應該會產生如此重大的負效應才對。而目前所見擔憂,其實祇是美國政治體系所事實存在的功能障礙。
過度撙節的惡性循環
在歐洲極,由於債券市場的需要,歐元區早在2009年就已經採取了高度財政撙節的緊縮政策;然而,歐元區不像美國還存在可以增加公共債務的空間,整體經濟情境比美國更加糟糕得多。
由於財政撙節政策的螺旋性下降效應,必然會嚴重鎖緊所有執行財政撙節政策的國家,也同樣會更進一步擠升國家財政赤字,從而又更加須要採取更大的緊縮措施,而形成夢魘式的惡性循環;顯然,整體歐洲經濟的難局正在乎如此,使歐債危機延燒不止。
直到目前,還沒有任何跡象足以顯示歐洲的這場惡性循環會在短時間內可以有效終止。隨著歐盟各會員國家的就業率遲遲舉步難前,歐洲國家之會發生非經濟的政治動蕩就勢所難免了。
「日圓貶值」非良對策
在亞洲極的日本,市場莫名其妙地看好「安倍經濟學」深信「日圓貶值」可以促使日本經濟恢復到三十年前的成長正軌。
然則,事實恐怕恰恰相反。因為,日圓強弱勢,主要在於映現,日本國勢的強弱勢以至於經濟基本面的強弱勢樣態。
日圓下跌帶給日本的祇是外貿赤字和進口成本的大幅勁升,既降低了整體國民福祉,也更加提高了企業要素成本,反而越發惡化了日本經濟的頽勢。
另一方面,高齡化肇致的勞動力不足和產業外移肇致的本國企業競爭力惡化,則根本無法依靠「日圓貶值」解決。
當安倍晉三想要解決日本長期通貨緊縮問題時,勢將重大調整日本的收入結構,家庭部門要承擔「通貨膨脹稅」,對國民消費力的發展而言,並非有利因素;同時,日本工資的下降幅度勢將遠遠超過消費者物價指數。也就是說,治好了通貨緊縮的新日本經濟,並不會創造出真正實質工資成長的新趨勢來。
政策採「需求面思維」
三極經濟體佔全球經濟總份額的比重,超過了65%,過去六年來美歐日的過度刺激,以及激進的緊縮政策,事實上都沒能具體振興2009年以來的國際經濟頹勢,反而對其本國或所在區域經濟,帶來更多負向效應。
因此,最近已有越來越多的有識之士主張,三極經濟國家,特別是G8核心國家,需要扭轉現行過度「供給面思維」的振興經濟作為方式,而必須改為「需求面思維」的政策措施。
美日領頭帶動
「需求面思維」的政策措施,最主要就是振作工商企業部門的實力與活力,並藉此解決了延燒4年以上的就業機會不足,以及失業率無法減降問題,又能同時促進民間消費能力與意願的提高;美國歐巴馬政府遲至2012年第四季才積極採行的「製造業回流投資營運」政策,以至於日本2013年3月才啟動的「安倍經濟學」三支箭政策,卻是較有力的「需求面思維」政策措施,也事實上變成為拉起世界經濟復甦挺起的蒿矢。
相信這一發展,會很快成為其他先進經濟體,共所追摹跟進的重要大趨勢,是則全球經濟的真正振興復甦,乃有確實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