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之路》

醒報編輯 2024/06/25 19:34 點閱 1065 次

許多人在中年階段,會因為長期忽略或壓抑壓力、慣性生活模式、道德責任,使之不斷累積,終至爆發。此時我們體會到分裂的痛苦,內在的自我和後天的人格之間出現巨大的鴻溝,讓人不住自問:「除了我的過往,以及我所扮演的角色之外,我到底是誰?」

在社會中,我們將這樣的心理狀態稱作「中年危機」,而本書作者,詹姆斯.霍利斯則稱其為「中年之路」。當我們發現自己一直以虛假的自我過日子,被不切實際的期待驅動,扮演一個「暫時的」成人模樣的同時,也正開啟一個重新審視自己的機會──迎向第二個成年期──此時人生的焦點,從外部的旅程轉而走向內在之旅,我們重新定位自己與外在世界的關係,探索自我真正的人格。

【前言】中年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你開始意識到生活不對勁的時候。無論是你很得意自己勝過了父母,或是一直覺得自己比不過他們。無論是你發覺伴侶關係跟你想得有落差,或是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活成年輕時以為的那個樣子。你都可能發現有些小小的情緒在發酵。

這些對生活的各種不滿與疑問經常指向榮格心理學所說的「中年危機」。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概括它,或許可以這麼說:你長大了,但卻沒有成為自己。

暫時性的人格

成為自己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我猜你還記得青春期時你對未來與工作有多徬徨,也幻想過你可能從事的職業或誰是身邊的伴侶。其實這個過程早在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開始,自你興奮地對父母親遞來的食物大聲說「我不要」時,就已踏上了自我瞭解的道路。

但是,這條路並未因我們獲得了某項專業與頭銜,擁有了家庭或親密關係而中止。事實上,作者告訴我們,這些在我們第一成年期所建立起來的認同,經常只是一個「暫時性的人格」。

那不是我們,那是我們「想要」擁有的身分,而這個想要,經常受到生活環境的暗示、成長背景的制約、以及我們無意識對父母的效法或反抗所塑造。比起父母對子女的需要,有時子女更加需要父母。我們需要他們肯定我們,需要他們認同自己、甚至需要他們認錯或認輸。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我們還活在父母的影響力之下。

意識發展直到盡頭

人的前半生就是這樣成為英雄的,一個將父母或其所代表的權威給踩在腳下或視為楷模對象而奮鬥的英雄。在我們的故事裡,自己總是正確的那一方,我們不會犯錯,無論是專業能力還是個人品格也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完美。

直到某一刻,你發現職場中的年輕人在背後議論你,子女的眼神開始對你產生不信任。父母離世或垂垂老矣,或者,你開始經驗到身邊的朋友失去聯繫,而你也開始被超市或理髮店的店員叫大姐或大哥。

成住壞空走向了後半段,生老病死已經是眼前的現實。作者將它稱為緩慢的恐怖秀,我們接連失去朋友、伴侶、孩子、社會地位,然後是自己的生命。

中年之後,當意識的發展已經到了盡頭,人生的可能性幾乎被窮盡但卻依舊感受不太到快樂,此時無意識的發展就會開始跟上,以意外的方式召喚我們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這條路就是本書所稱的「中年之路」。

探索自己的無意識

不管這些意外是外遇、親子衝突、離婚、病痛、還是轉行,背後經常可以看見陰影的痕跡。在過去,文化確保我們都能遵循固定的發展路徑,但在後現代中,共通的標準模式已不再適用,取而代之的,是被榮格心理學所稱的「個體化」(individuation),你必須自己選擇成為那個,或者選擇成為這個。你必須藉由探索自己的無意識來成為你自己。

我們相信,人的內在有大於我們的存在,榮格稱為「自性」(Self),中年就是聆聽自性聲音的過程,否則我們就會被困在英雄認同(例如某專家、某主任、某院長、某教授、或某老闆)或父母親的角色中。

這個背離中年前期的角色認同,而去傾聽內在聲音的過程並不神祕,只是我們有太多娛樂會將它打斷,包括看電視、划手機、追劇、電玩與閒聊。也有不少人終其一生在屠龍,在實踐自己想像中的正義,卻未發覺那是自戀的延伸,沒發現真正要面對的不是他人的錯誤,而是他內心的陰影。

他們困在個人的議題中而不自知,相較於那些安於自己社會與家庭角色的人,他們總是缺乏安全感,因為他們的自我所綁定的人格面具(persona)較為狹隘因此更加危險,經常搖搖欲墜。

清醒活出更大自己

和人格面具保持距離比想像中還要困難,我們經常得在犯錯之後,才能靜下心來思考自己與惡的距離。但也因為如此,人才開始了對內心的探索。戴上面具誰是我?拿下面具我是誰?當我不再需要對抗或滿足我的父母,我會長成什麼模樣?我有限的一生究竟有何意義?

而那些能走向中年之路,開始嘗試與自性建立聯繫的人是很罕見的,因為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除了職場頭銜與父母角色外,自己還能是什麼?生活開始亂了套,自戀也逐漸消風。至此,孤獨的公海航行開始了。

不論你是即將還是已經在這條路上,請遵從無意識的引導,成就你的個體性。從現在開始,你要練習不再討好任何人,只需清醒地活出更大的自己。

【序】
為何有這麼多人在中年時遭遇痛苦?為何是在那個時候?為什麼我們把它稱為危機?這樣的經驗意味著什麼?

我傾向把中年危機稱為中年之路,它為我們提供了重新審視生命的機會,並提出了有時令人恐懼但經常能解放我們的問題:「除了我的過往以及我 所扮演的角色之外,我到底是誰 ?」

當我們發現自己一直以虛假的自我過日子,被不切實際的期待逼著扮演一個暫時的成人模樣時,我們就開啟了走向第二成年期的可能性,那裡有我們真正的人格。

重新、重組的機會

中年之路是一個重新定義和重組人格的機會,是介於第一成年期及無可避免的老年與死亡中間的階段。那些走過中年之路的人常會發現他們的生命變得更有意義。而那些沒走過的人,無論他們的外在生活看起來有多成功,則依舊是自己童年的俘虜。

在過去的十年裡,我心理分析的對象主要是那些走在中年之路的人,我從他們身上看見了一再重複的模式。中年之路代表著重新調整自我感的美好機會,雖然這有時令人痛苦。

因此,本書將會討論下列議題:我們如何獲得特定的自我感?進入中年之路前有哪些預兆?我們如何重新界定自我感?榮格的個體化與對他人的承諾,這兩者的關係為何?哪些態度與行為變化能支持我們走向個體化,推動我們穿越中年之路,並從痛苦走向意義?

生活當成一部小說

深度心理學家知道,一個人的成長有賴於他向內觀看並承擔個人責任的能力。如果我們總是將自己生活困境的起因視為他人所引起,是一個可以「加以解 決」的問題,那改變就不會發生。

如果我們缺乏勇氣,就不會有任何學習。在一封年的信裡,榮格提到了個人成長:成長這件事包含了三個部分——洞察力、忍耐力和行動力。心理學只在第 一部分被人需要,而在第二、第三部分中,道德力量扮演著主導角色。

我們當中有許多人把生活當成一部小說。我們被動地一頁翻過一頁,假定這本書的作者會在最後一頁告訴我們生命的意義。正如海明威( Hemingway ) 曾說過的那樣,如果主角還沒死,不過是作者還沒打算結束這個故事罷了。因此,無論是否覺醒,我們在最後一頁都會死去。而中年之路的邀請是為了讓我們變得更加覺知,承擔起餘下篇章的責任,並為召喚我們的廣闊人生而冒險。

無論讀者正處於人生中的哪個階段,對我們的召喚都與丁尼生( Tennyson ) 的《尤里西斯》( Ulysses )相同:長日將近,明月徐升。無數聲響,四周低吟。來吧吾友,探訪新知,時猶未晚。(宇欽/輯)

《中年之路:穿越幽暗,迎向完整的內在鍊金之旅》
作者:詹姆斯.霍利斯
出版社:楓樹林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