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棋,美國總統拜登上任百日以來,親自領軍,精銳盡出,與世界各國進行多邊外交,修補原來被川普搞亂的國際關係。眼下美國退出阿富汗,而高舉印度所提「印太戰略」,透露出美國戰略轉向、重新佈局的大勢,如同重擺圍棋碁局,金邊銀角,新置棋眼,既有共活,也有長生,詭譎複雜。
美中兩頭巨象
國際捭闔中,大國如大象過獨木橋,首重平衡,但身形笨重,也不免踉蹌。相對於大國,小國之利在於輕巧靈活,新加坡與瑞士都是很好的例子。如今美國與中國兩頭巨象在台灣周邊的南海、東海你來我往,有對撞之勢。
菲律賓俗諺說:「大象跳舞時,雞仔們,小心了!」說穿了,南海周邊與東亞諸國都是小雞仔,在中美博奕中一方面小心翼翼,另方面也圖點小惠,進退之間,對內打愛國牌,對外做乖乖牌,群雞爭食中,吃點米粒蚯蚓,一食小啄,不無小補,如何拿捏,成了各國領導人的政治藝術。
以小事大要畏天
以四月十六日結束的美日首腦會議為例,美國發佈的英文雙方聲明中明明提到新疆、香港、台灣、臺灣海峽等字眼,到了日本外務省網站上公布的日文「兩國首腦會談記要」就不見了蹤影,表明日本當局並不想介入「中國內政」,不想開罪北京,拜登總統怎麼想、怎麼講那都是美國的事!
孟子說:「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為能以小事大。…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樂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國」。同為儒家思想與中國韜略影響下的海峽兩岸大約會走這樣的路,甚而,日本、韓國的政治思想也不脫這個基調。
勿讓漁翁得利
畢竟,這四個國家在七十多年前都受過二次世界大戰荼毒,也記得韓戰、越戰、金門砲戰、中越邊界戰爭的苦楚與犧牲,那是當年美俄冷戰對峙中的區域性熱戰,這些「小國」還會像以前那樣甘為大國馬前卒,打代理人戰爭嗎?現代戰爭一比科技,二比經濟實力,中華民國絕非大國對手,也不應該成為鄰國間的麻煩製造者,而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是宋朝楊萬里的詩句,很適合描述台灣目前「小確幸」的狀態:國民政府遷台以來,藉助於國際局勢發展,左右逢源,也靠著中共積弱,台灣軍民自立自強,逢凶化吉,有了今日的高所得與民主自由;涓涓泉湧的經濟與和平晴柔的生活,得來不易,值得我們珍惜。
而國際新局如同出水新荷,中華民國要輕輕巧巧地站在上頭,隨風蕩漾,保持平衡,只要沒有狂風暴雨,荷莖不要被刮斷,我們還能過平穩日子,任憑大國在他處衝撞,我們也能留得殘荷聽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