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旭岑談音樂》聽楊莉瑩想到陳綺貞

蕭旭岑 2020/08/16 11:39 點閱 3343 次

無意間聽到馬來西亞歌手楊莉瑩(yingz)唱陳昇的《不再讓你孤單》,大為驚艷。一是她唱得好,另一則是,她的歌聲真像陳綺貞!上網一查,她果然有「小陳綺貞」的稱號,儘管,年齡小了整整二十歲….

陳綺貞的死忠歌迷

這讓我想起了,這二十年來,我深深喜愛的歌手陳綺貞。她們兩位音質很像,尤其是唱歌的尾韻,相較起來,楊莉瑩聲音比較甜美,但現場比較不穩定;陳綺貞是創作才女,楊莉瑩目前均以翻唱他人歌曲見長。不過無論如何,能聽到兩個相似的好聲音,讓我欣喜不已。

人生的弔詭是,陳綺貞比我小一歲,同念政大。但在政大時,我不認識她,也沒聽過任何一場她參與的表演,彼時依稀有印象,她的手工製作Demo1在校園試賣,我根本毫無所悉,更想不到若干年後,會以一百倍的價格買下這張Demo。

無關主流非主流

不過這是很正常的人生段落。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惋惜遺憾身邊擦肩而過的人、事、物,惋惜遺憾當時,你可以輕易接近擁有,但你當下必然毫不知情;等到你可以理解時,這些人、事、物已遠走高飛,再也搆不到、抓不著了。這是人生的無常性,無常才是常態,黃偉文不也說:「習慣無常,才會慶幸」!

我跟陳綺貞的結緣始於我的好友陳家康。1999年,我跟家康「同居」,那時他開始聽陳綺貞的《還是會寂寞》,我跟著聽了起來,後來家康不聽了,我卻一直聽下去。直到現在,她成為我唯一持續關注追蹤的國語歌手(我跟昇哥在《風箏》後,即互道珍重再見)。

有人批評,陳綺貞是「一個帶著非主流面具的商業化歌手」,不過這種東西不必去在乎,天知道披頭四當年在商業上多成功,也不用說U2、滾石樂隊了,但他們的音樂卻雄踞史上最偉大經典專輯前茅。所謂主流非主流,賣得好不好而已,但音樂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披頭四的《胡椒軍曹的傷心俱樂部》與《白色專輯》賣得多好,但音樂多麼偉大恐怖!

音樂清新不流俗感

我認為,陳綺貞的音樂,一直保持著一種真誠,或者說,一種面對自己的完全坦誠;從某個角度,可以說她比較封閉自我,但那個創作者不是這樣呢?她的詞有時候也許會走入哲思的困境,但絕對不是無病呻吟或攬鏡自憐;曲則有一直貫穿的清新與不流俗感。以我的品味,陳綺貞的音樂,有經得起時代檢驗的質素。

2010年7月30日,在陳綺貞演唱會中,背景布板一度放著應當是綺貞隨筆寫的一些詩句,裡頭有一句:「這是我生命中最大限度最能夠接近的美好」,我想,或許我們不會知道當時是不是她的創作顛峰,但這些年,她的生命與創作,應當已經接近一種完熟境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