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沿著南京東路走到吉林路，發現平價的咖啡館丹提貼出公告，調整營業時間；去過幾次、蠻喜歡的五餅二魚健康沙拉吧，竟然預備清倉大拍賣；而前幾天，長安東路上一家拉麵店也貼出公告，表示營業了10年，不敵新冠肺炎，只做到月底。
我的樓友年輕美眉，在中山北路某五星級飯店做西點麵包，最近開始放無薪假，4月也不確定有沒有班可上。
她跟我說，要準備找工作了；我說你可以不工作多久？她說一兩個月吧，我驚訝：這麼少？她說是的，因為堅持要有固定存款、不能動用。
正常領薪要感恩
剛才看到《端傳媒》有篇文章標題，「隔離就『赤貧』的白領、停業就裁員的餐廳，是美國疫區日常」，我沒讀，但心想，怎知這不也是你我周遭的景象？
此時，有工作、能正常領薪，大概都要感恩。雖然，我也很慶幸，自己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就曾經被裁員（網路公司），如今中年了工作穩定，也比較禁不起折騰，但曾有過這種經歷可以讓心臟強一點。
有人說，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心靈上的，疫情正是人去反思自己生活、學習降低物慾的時候。但是，當大家真的都慢下來、甚至停下來，在環環相扣的現代社會，危機就出現了。
停下來，危機就出現
今年的春節留稿，我整理了一篇「中國最窮買房團」的故事，講一群人跑到東北衰退中的城市鶴崗去買房。有個叫許康的說：「房是中國人的命，也是中國人的宿命。當我看到了鶴崗便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將在這片土地上有房了」。
正是這位許康，出現在前一陣子微信上的中國文章。他說，因為疫情開不了工，他決定把人民幣3萬的房子給賣了。
什麼？就因為一兩個月開不了工，台幣13萬多的房子你就得賣掉？有些人怎麼算都不相信，因為你過的不是他的生活。再後來，中產階級也笑不出來了。
中產階級笑不出來
FT中文網財經主編徐瑾很喜歡提「軟階層」的概念，她認為，中國這次疫情，不是有錢的人就能保住自己，在中國特權社會、資源分配講求關係的背景下，中產有深深的無力感，疫情彰顯了他們的脆弱性以及富裕假象，這是另一層次的問題。
頗有意思的是，有社會學者留言：「如果面對危機，各個階層都是無力的話，這就是個軟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