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hrhundertgenie: Das Da-Vinci-Vermächtnis
天才達文西：500年現代性的奠基者
在佛羅倫斯的烏菲齊博物館前，一名男子駐足在一幅達文西的鋼筆畫作《8P》前。這是創作於546年前、現存最古老的達文西真跡。它揭示了達文西可能是第一個理解自然的價值的人。幾乎所有的西洋藝術史都會將此一特質歸於達文西，但在這幅作品中，一切是如此地有爆炸性意義。
打開自然美學的鑰匙
這幅素描的靈感來自他的托斯卡尼家園。你可以在褐色墨水下看到山丘、岩石、田野、河流、瀑布、要塞，還有日期：1473年8月5日。在15世紀的畫上標明日期是十分罕見的，藝術更鮮少離開聖經的宗教意義，而純以自然風光的內蘊之美為主題。但顯然，21歲的達文西忽然了洞悉自然的奧秘、打開了藝術的感知閥，不再以宗教敬虔為創作的泉源。
「這是達文西的神學和美學宣言！」烏菲齊博物館的館長艾克施密特直言。或許，起初他只是想知道如何畫出與自然親近的東西。空氣的顏色、植物的形狀、山脈。但一次又一次，他的科學好奇心變成了獨立的新問題。他關心夜晚動物的瞳孔的表現、風的運動是否依據水的弧面而彎曲，他以無比的細膩質感描摹水面的波紋。
求知的偏執狂
出於對自然知識的渴望，他闖入佛羅倫斯、米蘭和羅馬的醫院，在那裡切開老人、孕婦、胎兒的屍體。用帶有細齒的骨鋸、鉗子和鑿子進行超過30次「驗屍」。他用蠟澆了腦室，用各種實驗探究人體構造。在解剖學和物理觀測上，達文西能精細地繪製心臟瓣膜、設計飛行器、自主動力車、橄欖榨油器、水速器、鑽孔機…。
像是一位孜孜不倦研究者，達文西在稿紙上實踐起各種「技術上做得到」但在「人性上被攔阻」的發明。他仔細地紀錄還原和改良已經存在的設備，然後有效發明了水下呼吸裝置、水平儀、鑿石鑽洞機、板金器…。他還是第一個從「零件」開始發明新機具的工藝設計師，包括槓桿、螺釘、鉸鏈部件、滾動軸承等。
超越時代的靈魂
《明鏡週刊》指出，達文西就連犯技術錯誤的地方，都展現比同時代人遠為先進的理解。何以中世紀基督教的傳統世界觀，侷限了所有的大學士、藝術家、科學家的想像，卻沒能限制達文西的創見和眼界？他筆下的《施洗約翰》、《最後的晚餐》富含深刻的人文主義，卻又給描繪貴族情婦的世俗題材《蒙娜麗莎》注入一股神聖莊嚴。他的「神學顛覆性」仍叫今日的研究者驚嘆。
達文西1519年5月2日去世時，路德在歐陸才剛剛揭起「宗教改革」和現代性的序幕。我們可以說他從未趕上他的時代，卻毋寧說達文西的「內在精神獨立」才是真正超時代的啟發。他將一切驚世駭俗的想法埋藏在私人筆記和藝術中，等待後人挖掘；彷彿改革時代精神的志業，從來與我無涉。彷彿我如此的靈魂，只為向真理發出永恆的謳歌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