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患不均:消滅不平等
The Inequality Industry
2011年9月17日那天,「佔領華爾街」運動在曼哈頓祖科蒂公園展開。紐約城市大學的政治學教授詹妮特‧戈爾尼克在熱血地投入其中。
20年來,她一直是盧森堡收入研究中心紐約分部的一員,投入貧富不均的經濟研究。並看著這個議題從位於資本主義邊陲的象牙塔學術,在10年前金融風暴起開始反攻、並在「佔領華爾街」時打進大眾視野。
檢討貧富差距正夯
《國家》追溯,2012年一場布魯金斯學會的會議上、2013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達沃斯經濟論壇的發言、2014年經濟學家皮凱蒂《21世紀資本論》的熱銷、倫敦政經學院2015年新開「貧富差距研究碩士班」;見證這門新興話題從普羅到學術,在質量上年年加溫。
但《國家》報導指出,在資本主義信念根深柢固的美國,「收入不均」的討論並不會導向財物重分配的政策,「免於匱乏的自由」是美式自由主義的底線;而只要這項自由沒有被剝奪,政府該做的並非「促成均富的社會」,而是維持住「人人有致富的機會」的信仰。
「涓滴經濟」終破產
1970年代,第一世界多處因石油危機而經濟動盪,但美國人堅信貧富差距的存在,會讓社會底層保有向上看的動力。甚至在經歷了新自由主義全面擴張的1980年代後,主導1990年代政策的柯林頓總統與美聯儲主席葛林斯潘仍然相信所謂的「涓滴經濟」,也就是讓有錢人更有錢的話,窮人也能分到從他們的消費和理財習慣所溢出的財富。
但是邁入千禧年之後,貧富差距急速擴大。從1993年到2010年,美國頂層1%人口的收入增長了58%,而剩下99%人的收入平均不過增長6.4%。2010年時世界最富有的388人,其資產相當於全球剩餘70億人的財富總和。
不平等的傷害
此後,社會討論漸漸發現,貧富差距會將人劃分階級,傷害民主制度;同時,一些「次文化族群」將成為窮人的集中營,從而也傷害人權和社會的多樣性。最重要的是,傳統中以「增長」代替「平等」作為經濟政策追逐的目標,在目前的地球生態負荷下,已經愈來愈不切實際。
最終,我們需要想出其他富有「平等」精神的解答方案。也許這意味著更透明的財務流向揭露,而不只是籠統的國家GDP數據;也許這意味著從「私有產權」過渡到「共享所有權」的模式個人財富模式;也許這涉及將資本主義打掉重構。
討論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