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去了凱道,我們四年級以前會說,那是「總統府前廣場」。
讀大學時,民主牆、愛國牆兩邊人馬在台大椰林大道前的校門口各自表述,每天進出校門花些時間聽聽看看,然後走進對街的校園書房,隨意翻閱書本,大腦放空,音樂流經心田,洗滌了沾染,推門出來再整步,往前走我自己的路。
那時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想進教會;我走我的路,對政治我不懂、對群眾我下意識逃避,但那年代我們勤奮工作努力讀書,支持政府愛台灣,用很單純的方式。
如今,若不是認同教會的立場,我不會上街頭。像30日那樣,頂著刺眼的冬陽席地而坐幾個小時,腰背痛得有點無奈,但和教會在一起,感覺是溫暖的。
就坐在中山南路馬路當中,正對景福門,已過半百的我,夾在30萬人中搖旗吶喊,戴起口罩微笑唱歌……。
聚會結束,走回台大醫院前,有一群人怒目瞪著我們,用手上的標語控告我們是「假公民、真教徒」,理想畫面是去握握他們的手或擁抱他們一下,不過對方很可能會被這軟弱的善意所冒犯,就微笑看著他們吧。
他們滿心忿恨,勇敢地站在那兒堅持他們的正義;既然不是我的親人朋友,我用沉默尊重他的感覺。
孤獨之苦,需要一點空間被尊重,孤單之傷,需要一點時間被等候。兩造的對話與了解或許永遠不可能,但我做基督徒的應該有永恆的時間來盼望,不是嗎?
禱告了多日,最後倒數幾天禁食著,30日早晨感到壓迫沉重,甚至胃痛起來……,這只是開始,路還漫長而遙遠。無論在前線打仗、在後面禱告,作好心理預備,主要的爭戰不是發生在外面的言語行動,更在人心裡的思想與情感裡。
被認同、被接納何等寶貴,落在虛空的孤寂何等恐懼,在這個失喪的世界,不是只有同性議題可吵,是不認識上帝和拒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