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與勇敢:甘迺迪總統親筆記錄堅持信念、當仁不讓的故事》

醒報編輯 2024/09/24 19:34 點閱 627 次

勇氣是甘迺迪總統最欣賞的美德。這是一本敘述「勇敢」的書,是甘迺迪總統在受傷休養期間寫下八位改變美國歷史的參議員的事蹟與故事,以及他們所經歷的壓力、承受壓力時所展現的風度及人格特質。

對甘迺迪總統而言,政治僅僅是提供一個對勇氣進行特殊考驗的舞臺。但不管在哪個舞臺碰到勇氣的挑戰,無論按照自己的良知做事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失去朋友、失去財富、失去滿意的生活、甚至失去同胞的崇敬──每個人都必須決定自己要走的路。

一個忘卻過去曾在公眾領域中弘揚「勇敢」的國家,是不會再堅持要求今日所選出的領袖具備勇敢的品格或對勇敢加以褒獎──事實上我們已經忘記要那麼做了。

我們也許還記得約翰‧昆西‧亞當斯如何通過亨利‧克萊的政治謀劃成為總統的,但是我們已經忘記他在年輕時為了支援國家,如何放棄參議員生涯的遠大前程。

我們也許記得丹尼爾‧韋伯斯特在他職業生涯中對國民銀行言聽計從,但是我們忘記了他在任期行將結束時,為國家利益所做出的犧牲──我們之所以忘卻,也許僅是因為我們對這些並不在乎。

前幾年,有位為多家媒體專欄撰稿的作家對千千萬萬的讀者說:「人們毫不在乎普通參議員或眾議員說什麼。他們毫不在乎的原因是,他們知道從國會裡聽到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廢話、蠢話和蠱惑民心、不可信賴的話……」

內閣成員的日記

早先有位內閣成員在自己日記中寫道:

雖然我不大相信參議院已完全墮落,但是我幾乎不指望大部分參議員能做到誠信。大多數參議員心胸狹窄、刻板頑鈍,根本不適合擔當此任。有些參議員是俗不可耐、蠱惑人心的政客,有些則是已經權勢在握的富人……(還有些)目光短淺、粗魯無能,並且盲目擁護某些黨派偏見……。

再早些時日,有位參議員對同僚說道:「由於我們不可理喻地辦事多有延遲耽擱,人們不再信任我們了。」

參議院知道,今日許多美國人都深有同感。我們聽到別人說,參議員必定是個政客,而政客必定只關心贏取選票,而不是關心治國本領或敢作敢為。母親們也許仍希望自己鍾愛的兒子長大後當總統,但是根據幾年前著名的蓋洛普(Gallup)民意調查──她們不希望兒子長大後成為政客。

目前對參議院的大量批評和蔑視是否意味著參議院的素質已經下降了呢?當然不是。因為在上述引文中,第一段是二十世紀時講的,第二段是十九世紀,第三段是十八世紀(當時參議院第一次會議剛剛召開,正在辯論美國首都應該設在哪裡)。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參議院再也不能自誇是「勇者的殿堂」了呢?

李普曼的尖銳評價

華特‧李普曼經過近半個世紀的認真觀察,在他最近出版的一本書裡對政治家和全體選民都提出了尖銳的評價:

除了極少數可以看作全才或奇人外,取得成功的民主黨政治家盡是些缺乏自信和膽怯的人。他們在政壇上步步高升,僅僅因為他們善於安撫、賄賂、唆使、哄騙或者能夠設法控制選民中吹毛求疵、來勢洶洶的那群人。

他們最主要考慮的不是自己的觀點和使命是否正確,而是能否爭取民心──即不在於觀點和使命是否行得通並行之有效,而在於發言踴躍的選民是否立即表示滿意。

成功民主黨政治家

我在「成功的民主黨政治家」圈子裡生活和工作了近十年後,對參議員盡是些「缺乏自信和膽怯的人」這種說法到底是否準確還沒把握。但我相信,公共事務的複雜性和兩黨吸引公眾注意力的競爭,已經使參議院裡幾乎每天出現、政治上大大小小的勇敢行為黯然失色。

我相信,參議院整體素質的下降幅度(如果說已經下降的話),要比公眾對政治策略、妥協與平衡的性質與必要性,以及對參議院這個立法機構性質的理解下降得要小。

最後,我相信我們批評了隨波逐流的人,同時也許批評了反潮流的人──是因為我們尚未充分瞭解參議員對選民的責任,或者沒有充分認識到,用韋伯斯特的話來說,渴望「把他那孤零零的小船從岸邊推向波濤洶湧、阻力重重的海洋」的政治家所面臨的困境。

也許,如果美國人民能更加全面地理解妨礙政治上敢作敢為的巨大壓力(這種壓力迫使參議員努力克己或違背良心),那麼可能就不大會去批評取巧走捷徑的參議員,同時更加讚賞沿著勇敢的道路走下去的參議員。

希望得到別人喜愛

書中提及的第一種壓力,一般大眾都不太能理解:美國人希望得到別人喜愛,參議員概莫能外。他們的天性熱衷於社交,他們的身分也有必要熱衷於社交。我們喜歡與朋友及同事志同道合。我們喜歡讚揚而不是謾罵、喜歡深得民心而不是為人所不恥。

我們了解離經叛道者的道路一定很孤獨,所以我們渴望與議會的同事、所屬俱樂部裡的同伴一起遵守俱樂部的規則和模式,避免我行我素而使其他成員為難或惱火。

此外我們還認識到,在俱樂部裡的影響力,以及實現自己目標和選民目標的程度,在某種意義上說,取決於其他參議員對我們是否尊重。當我進入國會時,有人對我說過:「待人接物之道就是要懂得隨機應變」。

隨機應變意味著不僅需要良好的夥伴情誼,而且要運用折衷妥協的方法,對事情隨時把握好孰輕孰重,採取妥當的措施。

我們不應未經三思就譴責所有妥協行為都將有損士氣,因為在政治和立法中並非原則都一成不變或理想都高不可攀。正如約翰‧莫利(John Morley)的敏銳觀察──在政治「這個領域裡,行動常常可以退而求其次,而且抉擇時總是容易出錯」。

妥協防止走向極端

在民主的生活方式和聯邦政府的體制下,立法制度需要個人及其所屬團體的願望,以及與周遭其他人和團體的願望相互折衷妥協。亨利‧克萊(Henry Clay)一定明白個中道理,所以說「妥協」是維持美國團結的凝聚劑:

所有的法律……是根據相互讓步的原則制定的……如果一個人妄自尊大,不講仁慈,無視人性、弱點、欲望和必要需求,如果他愛說「我絕不妥協」,就讓他去說吧,但絕不能讓可以正視人類本性共同弱點的人鄙棄妥協。

正是妥協才防止了各種改革家在政治上走向極端──無論溫和派、強硬派、世界大同主義者、孤立主義者、吹毛求疵者和大而化之者,因而破壞群體的利益。狂熱的信徒、極端分子,甚至認真堅決地恪守原則的人,總是對政府未能迅速貫徹全部原則或沒有譴責對手的原則而失望。

但是議員有責任在本州和黨內調解各種對立的勢力,在全國性重大利益衝突中代表本州或所屬政黨講話,只有議員們最清楚,幾乎沒有一個問題可使所有事實、所有權利和所有善良的人一面倒。

遵守原則的良知

如今有人批評我的一些同事缺乏明確的原則,或者用鄙視的目光把他們看成有失體面的「政治家」,而他們只不過擅於運用調解的藝術,對各種勢力和不同輿論進行調停、平衡和解釋,這種策略是維護國家團結和保證政府職能順利運作所不可或缺的。

良知也許會不斷引導他們更加嚴格地採取遵守原則的立場,但是智慧告訴他們,無論是良好或差勁的法案總比沒有法案強。任何法案唯透過有得有失的妥協,才能成功地獲得參議院、眾議院、總統和全國的准許。

不過,問題在於我們應該如何妥協以及向誰妥協。做出不必要的讓步是輕而易舉的,這種讓步不是合法地解決衝突的手段,而是「隨機應變」的方法。

政黨團結的重要性

有人提醒我應該「隨機應變」──盡心盡力地追隨我幫忙選出來的政黨領袖,如此一來就能獲得回報。在國會,所有人都能充分認識到政黨團結的重要性(而在維護政黨團結的名義下也犯過錯誤),知道任何離經叛道都會在下一次選舉中對本黨的勝算造成負面影響。

而且近年來在公共服務中,議員能得到的基本權益比較少,大部分利益分給了熱心的競選活動家,因為這些人的努力可不只是出於信念的推動;結果,不與黨意同心同德的人也許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得不到。

他所關心的立法是否成功,也部分取決於他對所屬政黨計畫的支持贏得了多少政黨領袖對他的支持。最後,憑良心獨立行事的參議員發現自己不僅受到參議院同事和黨內同志的鄙視,而且遭到競選運動基金所有重要捐款者的白眼。

為國家利益犧牲一切

希望在下一次競選活動中獲得連任的想法,使參議員面臨第二種壓力:不要理所當然地認為,爭取連任是十足自私的動機,選擇政治作為職業的人謀求連任畢竟是天經地義的──因為只有為了捍衛一項原則而不怕可能徒勞無功、以失敗告終的參議員,才會準備將來繼續再為該項或其他原則去戰鬥。

而且,失敗不只是參議員本人的挫折,他還有責任考慮失敗對他所支持政黨的影響,對甘願為他冒風險或把積蓄投入其政治事業的朋友和支持者的影響,甚至還要考慮對他的妻子和兒女的影響──他們的幸福和保障通常某種程度上仰賴其政治事業的成功,對他來說,家庭也許比別的事情更加舉足輕重。

在一個非專制集權的國家,還有哪個職業像政治一樣要求個人為國家利益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事業在內)呢?在私人生活中,如同在企業中工作一樣,我們期許個人光明正大地增進自我利益(當然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以便實現整體社會的進步。但是在公共生活中,我們期望個人能捨棄自己的利益,以確保國家利益。

眾目睽睽下做抉擇

所以只有政治這個職業要求個人在某個問題上捨棄榮譽、威信和自己所選擇的事業。當然律師、商人、教師、醫生等也會需要誠實正直地做出艱難的個人抉擇,但是他們幾乎不會像公職人員那樣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抉擇。

他們幾乎也不會像一個被點到名的參議員那樣面臨艱難的最終抉擇。他需要更多時間才能做出決定,他可能認為要對雙方說點什麼,或者覺得稍加修改決策就可以排除全部障礙。

但是當他被點名時,他就不能支吾搪塞、拖延不決;而且他感到選民就像美國詩人愛倫坡(Allan Poe)詩歌中的渡鴉一樣,停在他的參議院辦公桌上,當他投下與自己政治前途休戚相關的一票時,低啞地叫出「永不復焉」的聲音。

政治上的胸懷大志

會自願選擇退避三舍的參議員寥寥無幾。「波多馬克熱」的病毒在華盛頓到處傳播,在參議院蔓延得尤其厲害──從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俱樂部」無奈引退、放棄從政這種有趣工作的可能性、國會辦公室迷人的裝飾和顯著的特權,都把最有膽識的政治家搞得嚴重失眠。

有些參議員沒有想到這些,做起事來還可能比較輕鬆,不大煩惱,會把起初看起來是他們的良心(即他們深思的結果)和大多數選民意見之間的衝突加以撫平或做出合理的調停。這樣的參議員不能算是政治上的膽小鬼,他們只不過已經習慣按照公眾的意見做出自己的結論。

此外也有一些參議員沒有養成這種習慣──他們既沒有限制也沒有壓抑自己的良心,但由衷地、並非見利忘義地認為,如果想辦事有效,必須撇開良心上的考慮。他們贊同政治作家法蘭克.肯特的觀點,政治這個職業並非不道德,而是非關道德的:

也許對政治上胸懷大志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成就是擅於「說歸說,做歸做」……重要的不是站到現有問題正確的一方,而是站到多數人那一方……不管你個人的信念或事實如何,用這種辦法爭取選票是極其實惠的,道德與是非觀念都不允許進來介入。(宇欽/輯)

《正直與勇敢:甘迺迪總統親筆記錄堅持信念、當仁不讓的故事》
作者:約翰‧甘迺迪
出版社:時報出版

其他書訊:

《冠軍行為:奧運金牌教練的卓越競技學&冠軍育才術》
作者:修.麥卡欽
出版社:奇光出版

奧運金牌教練修.麥卡欽曾是傑出的排球運動員,活躍於大學與國際職業球壇。轉換跑道從場中退到場邊後,麥卡欽先後擔任美國男子與女子國家排球隊教練,並成為美國奧運史上唯一把男女國家隊都帶上頒獎台的教練。但在過程中,他發現運動領域通往成就的路徑需要更清楚的定義,尤其在教練工作與技能發展方面。

本書中,麥卡欽以動作技能學習理論與心理學為依據,加上自己擔任教練數十載的成功經驗,為競技卓越提出一套經實證有效的架構。他為運動員、運動員的家長與教練,指出「如何」通往重大成就的路徑,也以深入淺出的方式,解析在「為什麼」背後的科學研究。

《行如海潮:海洋與我們的故事》
作者:漢娜‧史托
出版社:知田出版

漢娜‧史托在英國威爾斯的海濱小屋,聽著海潮聲長大。18歲她登上甲板,成為一名水手,在一些地球上最美麗的水域中航行。她觀察海、認識海,也擁抱這些以海為生的海洋生物,在海洋研究與航行的夢想間,思考與探問,每一個生命階段,都有海潮冰冷又溫柔的陪伴。
  
在本書中,作者將個人生命體驗,與六種海洋生物──火烏鴉、抹香鯨、漂泊信天翁、座頭鯨、鸌鳥和藤壺的生態巧妙地交織在一起。透過書寫,邀請讀者與她一同領略海洋的威嚴與脆弱,進而跟她一樣愛上海洋,並且保護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