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方箋》

醒報編輯 2022/01/03 21:15 點閱 3654 次

一位醫者開立的另類處方箋,寫給也會生病的自己、行醫生涯中交會的病人、
身處其中的醫療體制,以及心心念念的社會世界。

希區考克醫師在熙來攘往的公立醫院裡服務,與背負著各樣生命故事的病人相遇,包括一心依賴藥物而拒絕做出生活改變的中年女士、堅信靈氣療法而導致嚴重肺炎的年輕男子。這些揪心的交會經驗,令她寫下深刻的行醫體悟:「醫師坐在診療椅上,面對的並不是腎臟和心臟,而是複雜、有衝突又不完美的受苦之人。」

曾獲文學獎的希區考克醫師以她的敏銳心靈及生花妙筆,寫下見聞過的醫院風雲和世間百態。這些時而哀傷動人、時而幽默慧黠、時而批判反諷的細膩文字,顛覆了主流的論述與思維框架,為我們開啟一扇又一扇的思索之窗。

現實與夢境

我的作家朋友們都說:「妳太幸運了,擁有一份真正的工作,在現實世界裡具有真實的影響力。」他們帶著存在主義式的嘆息說這些話。「妳真的是在幫助人。」我通常只是點點頭,因為反駁的想法太多了,不說也罷。

有時我會退回到逃離一切的夢境,逃到一個像是緬因州冬季的鄉間,坐在屋裡的柴火堆旁,觀看土狼鑽進雪地追逐老鼠。住在森林深處,身邊什麼都沒有,沒有旁人,也沒有別的地方。我真想被冰雪困住,可以待一大段時間。

大學時期我有一個朋友,她後來丟下一切、投入加爾默羅修會(Carmelites)。前一分鐘還是個素食主義畫家,後一分鐘卻加入了一種封閉的教團:與世隔絕、緘默無聲、整日閱讀。我不信教,但我覺得這幾乎像冰天雪地一樣棒。

我的修女鄰居

幾年前我搬了家,隔壁的新鄰居是幾位修女,她們跟我那個朋友不一樣。她們穿著正常的服裝,在婦女收容所和救濟處工作,也支持難民。她們成立服務中心、安排醫療預約工作,還安慰孑然一身的垂死者。她們清早出門——我從書房的窗戶看著她們——拼命工作到晚。

不動產經紀人第一次帶我參觀這間未來的住所時,我就遇到愛格妮絲修女了。我跟愛格妮絲說我是醫生,她就抓著我的上臂、開懷大笑地說:「感謝上帝。」競價日當天,街上擠滿了人,好像有節慶活動一樣。幾位修女就坐在客廳,手牽著手禱告,希望我勝出。

她們的修會以前也住在我這間房子,修女們會穿過籬笆上的一扇門,在兩個房子之間走動。後來她們開始凋零,就像瀕臨絕種的鳥類。僅存的少數幾位——愛格妮絲修女、馬利亞修女、克莉絲汀娜修女——都八十幾歲了。或許她們過世後,會有另一位醫師住進她們的地方。

迎賓之家

有一天我在街上巧遇愛格妮絲修女,她看起來好像快哭了,我問她最近還好嗎,因為我想起馬利亞的關節不好、克莉絲汀娜有心臟病。「他們刪除了迎賓之家的經費。」愛格妮絲說。

聖馬利亞迎賓之家是給無家者、迷失者、精神混亂者聚集的地方,從一九五九年開始,就在墨爾本郊區的費茲羅伊(Fitzroy)營運至今。迎賓之家供應餐食、淋浴、陪伴及協助,給數百個在社會邊緣生活的人,這些人被排除在其他的服務之外,或是無法使用那些服務。

迎賓之家沒有入選標準,入住不必填表申請,也不透過自動電話語音服務來洽談,就是一個歡迎所有人的家。「他們要到哪裡去呢?」愛格妮絲說道,雙手掩著嘴巴。我站在那裡,想到雪地和與世隔絕的修會,我知道這些人會到哪裡去:醫院。

複雜的公立醫院

在公立醫院任職,需要用到大量的否認、壓抑、酒精,或繁複扭曲的自圓其說,才有辦法對劣質的公共政策保持冷靜。醫院是社會的安全網,而且位於真實的世界裡。

如果你沒地方睡覺,沒有鞋子好讓雙腳不被割傷而受到感染,沒有食物和藥品,沒有人扶你上廁所;或者如果你想去死,且從各種社區資源之間的缺口往下掉落,那麼偉大崇高又古老的公立醫院就會收容你。

社會弱勢

最近我照顧一位得到肺炎的年輕女性,她住在自己的車子上,全身傷痕累累。她住在前一個婦女收容所時,錢包和大部分的衣物都被偷了。她被列在多年來一直急迫候補公共住屋的名單上。她一邊乾咳,一邊說:「我可能得回家去。」

我曾去參觀那些修女為了被丈夫逐出家門的女性——或一再被丈夫踹在上——所設立的祕密家園,那是一間通風採光均佳的房子,裡面滿是婦女和兒童,在公用廚房裡邊煮飯邊唱歌。那裡有一個花園和一座大型鳥舍,整個房舍安全地座落在一大堵磚牆的後面,經費並不仰賴政府的贊助。

社會政策失敗

全民醫療保險無法永續;福利事業無法永續;教育無法永續。我們老是聽到這類的說法。社區服務被大幅削減,彷彿是收割時節。

許多針對特定群體的具體需求而生的社福機構,正面臨被關閉、招標,以及併入大型私人公司裡,由這些公司更有效率地「遞送服務」。表面看來,為了「我們的」兒女和子孫的未來,「我們」必須做這些犧牲。

家父最常說的話是:「管你去死,我沒事。」當路上有人搶道,或我和哥哥偷吃了最後一包餅乾時,他就會這樣說。這句話適切地總結了近年來政府的社會政策。

你甚至可以想像鋼鐵人臉上掛著「開個玩笑嘛」的笑容,一連重複唸了三次,而梳著髮髻、塗著血紅唇色的政府發言人女士則是在那邊點頭,模仿柴契爾夫人的樣子。

不公不義

小政府。個人責任。姑且一試。反對經營不善的政府單位。我開始想到,政治保守分子的基礎就是認定每個人都跟他一樣。他們彷彿認為,蹲在街角、兩膝間放一頂帽子行乞之人,只要真的願意就可以站起身來、把一頭亂髮上的油漬和幻覺梳掉,然後競選議員。

這種信仰體系裡面缺了某樣東西。或許是產生同理心所需要的那種想像力,還有歷史知識。我們這個富裕的國家,正一步步走向魯莽躁進的不公不義。

醫師修補社會災難

醫院和醫師都很擅長治療生病的器官,但我們現在得花費數量爆增的時間,試著拼湊修補社會災難而力不從心。街上價值四萬元的破口,變成了醫院裡好幾百萬元的支出。

我走出家門,騎車去上班,在醫院裡不會有時間做白日夢。等我回到家,我打算問問愛格妮絲是否曾經夢到遍地的白雪。
(宜臻/輯)

《處方箋》
作者:凱倫•希區考克
出版社:游擊文化

其他書訊:
《銷售洗腦》
作者:哈利‧佛里曼
出版社:經濟新潮社

無論你是個人、業務主管,或是店裡的店員、店長,本書就是你的銷售聖經!不管你的店賣什麼,能把商品賣出去的是你——銷售員。顧客面對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時,你和他們建立起的關係能夠創造強有力且可獲利的銷售。你與顧客交流的能力,決定了他們會不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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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每一天,都是更好的一天》
作者:沃西・史托克
出版社:時報出版

作者在三十四歲那年,奇蹟似地在一場幾乎致命的車禍中倖存下來,但複雜的腦部創傷導致她喪失嗅覺、味覺及部分的視覺。透過靜坐冥想,她領悟到,當痛苦愈大,可能性也會愈大。

由此,她將困境轉化為潛能,透過專注、勇氣和自愛重拾健康及平靜;之後更成為靈性導師,教導人們探尋每個人都具有的內在力量。

本書不只是心靈智語的集結,也是一個與你靈魂重新連結的邀請,每段話都有如一個深深的擁抱,能撫慰你的心靈,為你的意念注入力量。透過一天邁出一步的方式,我們得以療癒自己,並轉化生命。未來的你,是由現在的你所造。你的現在蘊含過去的一切,而未來就是你現在的模樣。

《四季蔬菜力》
作者:飛田和緒
出版社:朱雀

四季的美味,都藏在蔬菜裡。春天的高麗菜,不論是拿來包炒肉;或是炒魩仔魚與雞蛋,都好美味;常見的油菜花,不是只有清炒,做成和風沙拉或散壽司,讓人眼睛一亮;夏天的蕃茄,搭配羅勒炒牛肉,滋味不同凡響;毛豆拿來醬漬或是炸什錦,入口滿滿是夏天的滋味。

秋天的山藥與絞肉組合做成三明治、或是法式鹹薄餅,獨特的口感讓人回味;常見的大頭菜不一定只能熬排骨湯,拿來和柿子乾做成沙拉也好美味;甘甜的栗子拿來做濃湯或栗子飯,最能讓人感受到秋意。冬天的白蘿蔔拿來做成關東煮、小松菜拿來做燒賣、白花椰拿來煎烤,誰說冬天沒有好吃的蔬菜!

將四季的蔬菜,拿來做成簡單的常備菜,像是春天的洋蔥與胡蘿蔔以糖醋醃出美味;夏天的苦瓜以佃煮方式處理,非常下飯;將許多種菇類鹽漬在一起;或是將甜甜的地瓜用糖及醬油煮起來,是滿滿秋天的味道;冬天的白蘿蔔用簡單的方法做成韓式泡菜;或是將大白菜用香橙鹽漬,收藏起冬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