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中旬,新一波的北極震盪寒潮從加拿大一路南侵,直抵美國及墨西哥的邊境,全美有73%的地區降下大雪,連氣候向來溫暖的德克薩斯州,都出現122年以來破紀錄的-19℃低溫;期間美國的國家氣象局更破天荒的首次對德州的每個縣都發佈了冬季風暴的警報,可以想見這波寒潮的威力真是十分驚人。
暴雪侵襲德州損失大
冰雪風暴與極端低溫肆虐美國的南部大平原,使得德州、奧克拉荷馬州、新墨西哥州出現電力系統超載而癱瘓,又因為水管也遭凍裂,數百萬人多日在斷電又斷水的艱苦情況下飢寒交迫度日,情景宛如第三世界的難民。
在這次的暴風雪中,受創最嚴重的就是德州,一度有多達400多萬戶的家庭、醫院和企業無水電可用,成為媒體報導的焦點。德州擁有天然氣、燃煤、核能、風力、太陽能等多元的發電系統,加上自由開放的供電市場,自成一個獨立的電網,多年來一直以低廉的電價而自傲,沒想到這次卻被百年不遇的極端酷寒天氣擊敗,成為最大的受災戶,真是情何以堪。
獨立電網有瑕疵
德州這回受到天災重挫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輕忽了氣候極端變化的風險。過去依靠觀測的統計資料所設計的供電系統,為了降低成本,只著重對抗夏季的高溫,完全忽略低溫抗凍的功能,以致寒潮一旦出現就措手不及,陷入停電的困境。
其實這不是德州第一次發生斷電事件,以前也發生過類似情況。在2011年的2月,當時一個規模較小的冬季風暴就造成德州一些關鍵的電力基礎設施及天然氣開採井的凍結損害,中斷了德州的主要電力和供暖來源。當時聯邦能源監管委員會就提出警告,指出德州在嚴寒的情況不能可靠的發電及供電,整個系統有嚴重的瑕疵。很顯然,這個警告沒有受到有關單位的重視,致命的錯誤又再次重演。
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德州當初為了避開聯邦政府的規範,也不願提供電力支援給其他的州,竟然選擇採用獨立電網,存心要單獨享受自產豐沛能源的優勢與低廉的電價。如今自身電網遭遇癱瘓的困境,外面的電網也無法提供救援幫助,使得斷電之災雪上加霜。真是應了聖經箴言十六章18節的話:「驕傲在敗壞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漠視警告陷氣候困境
世界經濟論壇在近年所公布的《全球風險報告》,都將「應對氣候行動失敗」列為前5名的重大風險。看看這回德州在冰風暴中的慘狀,首先是低估氣候極端變化的可怕,再則是輕忽危險的警告,繼而又自恃資源優越而採用獨立電網,排斥與外界的合作,終遭不幸結果,正是「應對氣候行動失敗」的鮮活教訓,我們一定要深以為戒。
臺灣雖然位於亞熱帶,周圍又有海洋的調節,不容易出現像北美大陸的極端酷寒的天氣,但是還是會遭受頻繁的高溫、豪雨、強颱、地震等天災的侵襲,加上海島本身就是獨立的電網,先天的脆弱性非常高。一旦出現斷電災難,我們根本沒有外援,只能完全仰賴自己。因此,我們不只需要一個低碳的電網,更需要一個可靠的電網,這是國家安全層級的重大議題,絕對不能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