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雲時晴〉戰爭的殘酷 喚起誰的惻隱心?

蔡又晴 / 資深媒體人 2020/10/21 14:25 點閱 5003 次

飛彈準確射往運輸部隊的頭上,隨後閃燃爆炸硝煙慢慢退去,地上橫陳數十具的遺體,另外一幕,則是戰壕中填滿了陣亡的將士。更可怖的,居然還有公開虐待跟處決戰俘的畫面。

這些都不是電影中的場景,而是活生生發生在高加索山區,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的戰爭畫面。

兩亞戰爭背後競逐

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的戰爭在國際間引起的關注並不多,但是幾乎每個人都能在網路上輕易的找到這次戰爭的各種畫面,尤其是各種無人機跟遠程飛彈的攻擊畫面,都被大量上傳到網路上去,許多的廝殺、屠殺、罹難者、遺體都赤裸裸的呈現在眾人面前。這一次的戰爭大概是網路跟手機發達之後,被轉播得最徹底地的一場戰爭。

或許我們可以說,我們無感,因為這場衝突的規模太小,畢竟亞美尼亞人口才300萬,亞塞拜然也不過1200萬,看起來似乎不甚重要。但是在地球上,只要有戰爭,當這場戰爭涉及到地緣利益、天然資源或是大國權力,無一倖免的會有大國干涉,所以亞美尼亞後面有俄國蠢蠢欲動,亞塞拜然後面則有土耳其的公然介入。

臺海衝突的既視感

台灣近來對戰爭也有很大的急迫感,美國跟中國都頻頻派軍機、軍艦繞行台灣,充滿了戰爭一觸即發的緊張感,但在我們西北邊,已經有兩個國家打到屍橫遍野,卻沒有換來美國的一句關切,也沒有得到中國的斡旋協調。相反地,兩國都用從中國買到的武器互轟,這種臨介的錯謬感讓人感到極度困惑。

人性真的有進步嗎?這是我常常思考的問題。我們常說人會有惻隱之心,看到可憐的事務,總想要伸出援手。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當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的畫面如此駭人之時,我們卻只是已一種看熱鬧的心情,觸目即忘,看過即逝呢?這就是戰爭的現實,也是人性的無情,也因為這樣我們對於戰爭需的是更謹慎,而不是更樂觀。

人性的冷漠

亞美尼亞曾經歷過大屠殺,因此就像猶太人一樣散居世界各地。在美國,亞美尼亞是個很大的族群,有自己的社區、報紙、商店跟學校,這次爆發戰爭,許多亞美尼亞人遠從各國回到母國參軍,甚至因為這些二三代亞美尼亞人已經不會亞美尼亞語,亞美尼亞軍隊還要專門組成講各種語言的部隊,這樣的民族應該能在世界各地發聲吧?是的,他們努力了,但是在戰爭中,還是面臨了嚴厲的打擊跟損失。

這就是戰爭,從此我們也看出人性,我們很幸運,只要在遠處旁觀,不用親身參與。我們只要反省人性為何冷漠,不需要挺身證明我們的熱誠,但這些瞬間傳送過來的鏡頭,其實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戰爭的殘忍,也看出了人性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