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動盪已超過了2個月,目前看來仍然沒有和平解決或平息的跡象。
這場被部份英文媒體稱之為「Hong Kong Chaos」(香港之亂)的事件,訴求已從最初的「反送中」變成「雙普選」(指香港行政長官及香港立法會,這兩項選舉採取由香港人全面普選),但關注的焦點一直集中在政治議題上;這場以年輕人為主體的社會運動,最在乎的似乎是香港的民主自由法治。
更深層的恐懼
不過,有不少人從英國統治期間,香港也無法選出自己的行長官與議員,質疑雙普選訴求的正當性。或許潛藏在政治議題之下的香港人、特別是年輕人,還有其他更為深沉、甚至是更切身、更實際的恐懼,或至少是憂慮,讓他們持續走上街頭。
最近,一篇名為〈走向存量殘殺的危險世界〉的文章在大陸的網路上流傳。作者盧克文以他老家湖南邵陽在1980年代社會事件頻傳為引子,點出當今世界層出不窮的問題,包括中美貿易大戰、英國脫歐、印巴衝突,乃至於香港近日的動亂,原因都很相似,就是「沒錢」。例如,美國財政侷促,川普發動貿易戰,簡單講就是向中國要錢。
對前途失去希望
近幾年,未能及時趕上創新經濟列車的香港,發展明顯趨緩,不但總體財富增長有限,在不同階層以及不同世代間都有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財富都掌握在老壯世代手中,香港年輕人對前途沒有信心也不抱希望,加上社會高齡化,講一句不禮貌的話,要等到上一代、上上一代自然故去,才能發生財富移轉,那真不知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了。
作者說,邵陽曾經是重要的工業城市,包括輕重工業有多項產業名列全中國前三名,甚至還有半導體工業。然而,隨著其他地方工業生產技術與設備快速創新,邵陽的工業逐漸沒落,產業外移,沒有工作提供給年輕人,不少苦悶且看不到未來的年輕人紛紛加入黑幫,殺人搶劫,造成社會治安嚴重敗壞。
經濟起飛是契機
而後,從中央到湖南政府都派人掃蕩黑幫。不過,盧克文說,真正讓邵陽治安變好的不是政府的「嚴打」,而是1990年代中期珠三角經濟起飛,創造了許多工作機會,邵陽的年輕人紛紛脫離黑幫、到珠三角尋找出路。
盧克文在文末說,第4次工業革命完成之前,世界的競爭會越來越殘酷,大家「拿好手中的武器,去衝擊那些不思進取的國家吧!」作者相關的析論許有些道理,最後卻得出這樣的結論,真令人感到驚駭。
沒有人是孤島
不可諱言的是,當今世界確實動盪不安,只是沒有人是孤島,抱著衝擊或掠奪所謂不上進之國、之人的心,最終並不能讓自己真正過上繁榮安穩的好日子,反而會加劇動盪與混亂,因為一國之內的相對剝奪感,以及國與國之間的長期發展不均衡,向來都是造成人類互相攻伐的主要原因。相反的,面對匱乏者,人們越是應該要同理與慷慨。
在這混亂的時代,人心需要更深刻與更能持久的平安源頭;我們可以從個人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