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我家的文鳥上呼吸道感染，缺氧、身體虛弱。文鳥十歲了，一隻眼睛白內障，無法準確起飛降落，常常撞牆，生病後，漸漸地失去原本矯健活潑的精神，讓人很心疼。
努力活著
昨日中午在母校側門遇見多年不見的拉布拉多狗「旺旺」。旺旺十五歲了，行動困難，主人用繩子拖起他的後肢，他才勉強上階梯，拖著身體一步一步進家門，花了十分鐘，非常辛苦。老同學Fifi說「我們家的小朋友，最後一年，都需要我們拿輔助帶背起他的下半身，才能上階梯。但看到他們很努力活著，真的很感動。」
我想到很久以前，在美國時，好朋友有一隻導盲犬Hadley。每天Hadley穿著綠色夾克執勤，走路走直線，轉彎絕對轉直角，等紅綠燈過馬路絕不馬虎，遇見其他狗狗坐懷不亂。下班的Hadley一脫下夾克，就恢復成毛小孩的模樣，活蹦亂跳討拍拍。
漸漸地，Hadley也上了年紀，進餐廳開始會失態地猛吃掉在地上的食物，進超市也抓狂咬架上的零食，還很有存在感地，拽下一包Hadley同名軟糖散落一地。主人幽幽地說，Hadley漸漸失控，該退休了。
情誼填補鴻溝
日前《華盛頓郵報》報導，墨西哥超級搜救犬Frida服役九年退休。這隻黃色拉布拉多在2017年大地震中的斷垣殘壁中奔走，穿著鞋、戴著護目鏡。在各種災難中奮力救援，共拯救12條人命，「她的吠聲替人們帶來希望」。
想著這些老邁的動物朋友，和人們與他們深刻的情誼，下午在台北街頭就遇到另一隻拉布拉多，興高采烈地，拉著主人過馬路，遇見每棵樹都要仔細嗅聞一番。
「一個人牽著一隻狗，這幕情景，填補了宇宙間的一道鴻溝。」C.S.魯益師在《四種愛》中說，「舊衣服、老掉牙的笑話、窸窣拍打在地板上的狗尾巴、縫紉機的聲音」都是溫情，不驕矜作態，是最謙和的愛。
「你們自從生下，就蒙我保抱；自從出胎，便蒙我懷揣。直到你們年老，我仍這樣；直到你們髮白，我仍懷揣。我已造做，也必保抱；我必懷抱，也必拯救。」聖經《以賽亞書》四十六章中，在人民處在痛苦不安的時刻，上帝溫柔地如此安慰。
生命循環、四時變換，這份謙和的愛就這樣滲透在我們樸實卑微的互相服事，彼此陪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