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旅行社武陵農場一日賞櫻行程發生重大事故,已造成33人死亡、11人輕重傷,是近30年來死傷情況最為嚴重的高速公路遊覽車事故。除了罹難者的不幸令人哀慟外,這起車禍對目前因陸客銳減、經營陷入低迷的旅遊業者來說,更是一記重大打擊;而蔡政府透過增加國旅來提振旅遊業業績的政策規畫,恐怕也會受到打擊。
司機超速是主因
這輛在13日晚間9點多行經國道5號轉國道3號的遊覽車,在轉彎處翻覆。該路段的行車速限是40公里,經查,遊覽車出事時車速60公里,超速了20公里。這段長下坡後的轉彎路雖有難度,但對有經驗的大巴司機來說,在身心狀況平穩時應不致於是太大的挑戰。
然而會發生這麼慘烈的事故,一定事出有因。歸納起來,司機超速是最直接的原因之外,還有幾點值得進一步釐清:
駕駛過於疲勞?
1,司機是否有疲勞駕駛的問題。關於康姓司機是否有足夠的休息時間,旅遊業者與司機家屬的說法不一,目前陷入羅生門。業者說康姓司機在承接這趟遊業前,已足足休息了2天,意思是司機精神狀態應該不錯。
司機的女兒卻說,父親的工作型態都是早上5、6點出門,開車直到深夜10、11點才回到家;回到家也只能洗個澡、倒頭就睡,然後隔天又是重複這樣的工作時間,長期下來很疲累;在女兒眼中,擔任遊覽車司機的父親,「很可憐。」
這次的狀況或有待再做進一步的調查。不過,國內一日遊的行程規畫,為了節省住宿費和時間,很多確實都是「起早趕晚」,天未亮就出門、夜色已深了才能回家,這種行程往往連遊客都疲累不堪,何況是司機,尤其這些旅遊的行程幾乎都要行經蜿延山路,對遊覽車司機來說,實在是重大的考驗。
銅板國旅風險高
儘管在遊客進行旅遊行程時,司機可以趁機小寐,但那終究不是真正的放鬆休息,司機的身心體力能否得到恢復,恐怕存有疑義。這個意外也讓人想到近來台鐵員工要求依照一例一休的新規定休假,被主管打了回票,交通部長賀陳旦還說,其實在不同班次間,台鐵員工夜裡有3到5個小時的空檔,可以用來休息。這與上述遊覽車司機的處境也很相似。其背後蘊含的危險,交通部看到了嗎?
2,這個出事的行程費用非常便宜,被戲稱是「銅板國旅」。銅板美食存在著黑心食材的風險,銅板國旅為了節省成本也可能暗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問題,例如車齡過老、司機薪水低又超時工作等。交通主管單位實在有必要針對一些低價旅遊方行程進行全面查核,即使是自由競爭的市場,仍有起碼的安全保障要求。
靠行關係堪慮
3,出事的司機和導遊都表示,目前都沒有勞保,讓人擔心他們是臨時代班或是個人承攬業務,這種「靠行關係」是旅行業常見的,旅遊業者難以就其排班、休假狀況予以制度化的管理,其中隱藏的風險實在很值得關注。
這起不幸事故的背後潛藏了旅遊業積習已久的問題與弊端,政府除了哀悼與處理賠償事宜,更要清楚咎責、釐清真相,痛下決心全面改正,讓旅行者都能快樂出門、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