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校園逆向歧視:新政治戕害言論自由
美國大學正醞釀一種奇怪的「文字獄」。去年,有人投書建議大學教授不要教性侵法和使用「違反」(violate)這個字,因為它有「性侵」的意思;喜劇演員克里斯.塔克的風格已經被認為不再適合校園;許多名人也批判大學生的幽默感正在降低,太容易感到被冒犯。
「微冒犯(microaggression)」成為一種新興範疇,例如,問亞裔或拉美同學「你從哪來的?」就會被認為是一種用種族鑑別身份認同的「微冒犯」,應當避免。《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或《大亨小傳》這類經典電影,因為分別寫入了種族衝突和性別歧視的矛盾,可能對有受創經歷的人帶來二次傷害,教授要指派閱讀時也必須事先說明,讓有些人可以不用閱讀。
與1980年代開始的那波校園後現代運動不同,這一波「政治正確糾察運動」目的不是要大家寬容多元視角,而是要保護脆弱的「玻璃心」,從而使學生失去與異議交鋒的能力。
《大西洋月刊》分析,草莓族的養成,跟60年代到90年代的犯罪案件有關,戀童、綁架、校園槍擊等事件,使得嬰兒潮世代的父母對於少子化的下一代更加寵溺呵護;另一方面,美國政治在這些年間兩極化,也使得兩黨愈來愈少有協商對話的言論典範。
的確,總有人會強調「自己有不被冒犯的權利」,但從維多利亞時期到1970年的言論自由運動,激進派不斷擴充自己的地域,將前一代人爭取到的「尊重」貶為他們新定義下的歧視或霸權。
在許多校園訴訟的案例中,我們看到一些敏感的受害人使用了自己的情緒造成「逆向歧視」,用學校行政手段懲戒了那些有意或無意傷害他們感情的人,但這長遠下來對他們的人際關係、心理衛生、生涯發展等一點幫助都沒有;因為大學所要學習的批判思考、溝通協商的能力,絕不是加害者與受害者粗略二分的便宜行事下,就能容易得到的。
http://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5/09/the-coddling-of-the-american-mind/399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