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日本的影視產業表現在亞洲各國之中遙遙領先,甚至在國際影壇也占有一席之地。
在以推理小說為首的一大批大眾文學作品IP、以手塚治蟲和宮崎駿為首的影視動漫、乃至1990年代由《東京愛情故事》拉開偶像劇帷幕,以《101次求婚》(1991)、《一個屋簷下》(1993)、《東京仙履奇緣》(1994)、《跟我說愛我》(1995)、《長假》(1996)等劇接連強棒出擊,隨著日本泡沫經濟形成的榮景,奠定了日本的資本和文創產業向全球急速擴張的黃金時代,一時之間大有「誰與爭峰」之勢。
日本電影的守勢策略
然而,邁入21世紀,日本經濟增長急劇下降,泡沫經濟破滅,出現了「失去的20年」之說。日本影視產業為了生存,不得不改變發展策略,緊守本土市場,所有影視新產品,除了考慮如何降低成本?就是如何滿足本土消費者的口味?海外市場一般已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這種保守、內卷、畏戰的守勢策略,使日本影視作品(除了依然強勢的某些動漫IP之外)逐漸被亞洲觀眾忽略,也正好給好鬥的大韓民族趁機坐大其文創產業,並隨著「韓流」起飛的機會,把日影原有的亞洲龍頭地位取而代之。
韓片取而代之
智賢主演的愛情喜劇片《我的野蠻女友》,於2001年廣泛打入亞洲電影市場,全智賢因此片吃老本吃足了20年,它的代表性一點不輸在本土創下韓國電影賣座奇蹟的間諜動作片《魚》(Shiri, 1999) 。
接著,2003年韓劇《大長今》的出現,正式向全世界宣布「韓劇時代來臨」。同年,裴勇俊以一部《冬季戀歌》征服了半個日本,「勇樣」成了日本女性追星族的神。「韓流」自此向全世界氾濫。
「韓流」向全球進軍
2016的喪屍題材《屍速列車》是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超級賣座韓國電影,本片預算僅96.93億韓元(742萬美元),全球票房達9,569萬美元。接著《與神同行》(2017)和續集《與神同行:最終審判》(2018),再度橫掃亞洲電影市場。根據美國電影協會的報告顯示,在2018年,韓國以16億美元的票房成績位列全球第4名,超越了人口數量比南韓多20幾倍的印度。
2016的喪屍題材《屍速列車》是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超級賣座韓國電影,本片預算僅96.93億韓元(742萬美元),全球票房達9,569萬美元。(網路截圖)
奉俊昊編導的電影《寄生上流》在2020年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出人意表奪得了最佳電影獎,創下影史紀錄。黃東赫編導的Netflix韓國原創劇《魷魚遊戲》於2021年9月17日上線後成為轟動全球的收視冠軍,之後揚威美國的艾美獎,接力把韓國影視推向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峰。
韓影視推向最高峰
2022年,韓劇和電影經常出現在90多個國家/地區的全球前10名名單中,Netflix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中有3部來自韓國。與 2019 年相比,全球韓國節目觀賞時數整體成長了6倍。Netflix也因此決定投下25億美金擴大投資韓國製作,但如此一來反而害了韓國本身的影視產業,人材一面倒從電影奔向電視劇,形成韓國電影近兩三年元氣大傷。《寄生上流》的導演奉俊昊在拿到奧斯卡後馬上宣布要監製本片的美劇版;朴贊郁在2022年以《分手的決心》贏得坎城影展最佳導演獎後,便為HBO執導以越戰間諜為題材的美劇《同情者》(The Sympathizer),可惜手法匠氣,未受到觀眾重視。才累積了一代人的韓國影視產業,人材一面倒從電影奔向電視劇,為了應付Netflix下的大單而人仰馬翻,作品逐漸流於工廠生產線的單調平庸。可嘆!
日本的翻身機會
這正好給予厚積薄發的日本影視業一個翻身機會。近一年多,日本的電影、動漫和電視據全方位反攻,擅用其文化和IP優勢推出了多部引起全球觀眾重視的重量級作品,包括:怪獸特效電影《哥吉拉-1.0》、文‧溫德斯導演的療癒系日本文化電影《我的完美日常》、濱口龍介首次執導的神秘詭異電影《邪惡根本不存在》、宮崎駿獲頒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蒼鷺與少年》、新海誠再創票房神話的動畫《鈴芽之旅》、 刷新日本動畫票房歷史的《鬼滅之刃劇場版:無限列車篇》、真田廣之主演的重拍版歷史劇《幕府將軍》(Shogun)等,已擺出一副重奪亞州影視龍頭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