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畫虎—真實 or 想像的自我?

陳敦源 2022/02/21 13:09 點閱 1585 次

如果要給自己畫張自畫像,你會想畫下甚麼?美國著名的畫家Norman Rockwell在1960年畫下這幅著名的「三重自畫像」(triple self-portrait)時,他看見一個充滿幽默感與人本主義的工作狂,後來的藝術史家都認同Norman的一生就是他自畫像中的那個樣兒。

自畫像與想像成分

當然,自畫像也可以摻入「想像」的成分,一隻貓把自己想像成老虎,不論他能不能成為老虎或作老虎可以作的事,他從自己眼中看見了甚麼就是甚麼;有些人覺得這事可笑,但是,人本主義最吸引人的隱喻,就是「你可以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

大一(1985年)剛巧是「洛基」(Rocky III)這部拳擊系列勵志電影當紅的時候,主題曲「老虎之眼」(Eye of the Tiger)在流行音樂大賣,我們班用這首歌編了校運會的打氣戰舞,政治系雖非運動強系,但是剛拿下新生盃籃球賽第四名的我們,自認是運動老虎!

躺平了的病貓

之後,挾著大學好成績而出國唸政治的我,自認猛虎出柙可以大幹一番學術事業;沒想到在台灣熟悉用功記憶黃皮書而取勝的我,面對博士等級知識學習的撞擊以及與全世界來的頂尖腦袋較量之後敗下陣來!出國前自畫像中的老虎,成為躺平了的病貓。

一度想放棄的我,從教會中發現了一個「受呼召而被澆灌恩賜」的自我(called and gifted self),這個新發現與過去那個以有限來追求「超人」的那個不斷自我膨脹卻也不斷失望的自我有根本性的不同,從那時開始,我只追求從上面來的智慧所給我的「成功」。

願做跳跳虎

過年聽到許多似虎的祝福,心想人是「虎虎生風」或「狐假虎威」都不是自己說了算,它是一生際遇、決定、以及自我教育所綜合影響的結果,因此,我同意J. Dewey(杜威博士)所說「教育不是為生活,它就是生活的本身」,想藉自我論斷來求勝只會得到虛空而已。

最後,面對這樣一個受超人意識高度渲染下的虎年,我反而更喜愛A. A. Milne筆下的跳跳虎(Tigger),它不是在追求可以跑多快,爬多高,而是能夠在彈簧尾巴的協助下,一方面保留生活中雀躍歡愉的權力,另一方面在面對困難的時刻,可以快速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