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長蘇貞昌上任第一天,前往桃園機場視察非洲豬瘟的防疫情況。在聽取簡報時,當場公開責罵防檢局新竹分局長柯榮輝,認為他對答不順,顯然是對業務不夠熟悉。
柯文哲:我把你換掉
此情此景令人想起2014年的台北市長柯文哲。他在就任市長的第一天,從台北市政府步行到市議會時,因為一個治安問題當場責罵在一旁的信義警分局長李德威說,如果再有這類事情發生,「我就把你換掉!」由於旁邊有許多媒體和北市府相關人員,李德威聞言一臉尷尬。
對離岸風電躉購費率向來很有意見的前台大醫院前副院長王明鉅,日前對蘇貞昌喊話,拜託閣揆也去罵一下經濟部,督促經濟部千萬不可對離岸風電的新年度躉購費率放水。因為蘇貞昌罵完柯榮輝後,桃機非洲豬瘟的防疫工作,上緊發條、更為嚴密了。
公開責罵 提早退休
不過,當柯文哲罵完李德威兩個禮拜後,李德威和他任職消防局的太太楊炳芬同時申請提前退休,離開台北市政府。可以想像,柯文哲公開撂重話指責,必然對李德威造成了相當程度的傷害,以致於他決定乾脆放棄公務生涯。
新官上任三把火,固然可以凸顯領導者的魄力、發揮殺雞儆猴的效果,不過,也要考量其後座力,特別是被罵的柯榮輝或是李德威,他們本身的職位也不低、有其尊嚴,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到長官責罵、甚至言詞羞辱,想必非常不好受,即使當下懾於長官的官威不便發作,恐怕也埋下了不快,以至於不服。
柯文哲擔任市長以來,行政團隊離職者眾,恐怕已經創下北市府的紀錄,而留下來的人也士氣低迷,相關報導時有所聞。整個市政府在高流動率之下,效率是不是會打折扣,令人質疑。
接行政體系的地氣
在民進黨九合一敗選後接任行政院長的蘇貞昌強調,新的行政團隊要「接地氣」,呼應蔡英文總統之前說的,施政要讓人民有感。或許是因為想要在短時間內做出成績,因此力求表現,對行政體系就益為嚴格。但是做為最高行政主管,蘇貞昌不只應該要了解老百姓的需求,廣大的行政體系,同樣也應該是他「接地氣」的對象。
在職場上主管罵人是很難避免的事,不過,根據財經雜誌的調查,近7成的主管自認,責罵部屬常有失敗的經驗。在《好主管就該學的不傷感情責罵術》一書中,日本「責備方法研究會」會長中嶋郁雄指出,主管罵人最忌情緒性發言,尤其要避免對部屬說「你就是不行」這類用語。這其實跟提醒父母不要使用否定句來責備小孩是一樣的道理,免得罵了半天只會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疏離,達不到罵人的效果。
幫對方做更好
不幸的是,蘇貞昌對第一次向他做簡報的柯榮輝劈頭就是一句「根本不適任」,就如同柯文哲當初威脅李德威要把他換掉一樣,都是非常直接的全盤否定,這樣的罵人方式,實在非常不理想。
希望號稱「酷吏」的蘇貞昌記得:責備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對方做的更好,而不是要貶抑、更不是否定部屬的能力。帶人帶心,就從適當地罵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