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影帝吳慷仁近日代言中國大陸的手機,卻遭到起底曾經參與太陽花學運、反服貿。「難道又是一個『反中愛人幣』的兩面人嗎?」有人質疑。吳慷仁則說,他並不反中,當時的他只是反對「黑箱程序」。以他今日立場,吳慷仁大概也只能這樣的回應了。
為生存妥協
中國大陸強勢崛起,兩岸經濟彼長此消,受到語言文化及收視習慣的限制,台灣藝人若想要一個更大的舞台,無論是發揮表演能量還是賺取更多金錢報酬,西進大約是不得不然。
正如一部知名國片的片名所說的,這是《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現實如此,大家都很清楚。
太陽花學運的苦果
但吳慷仁的解釋也透露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其實當時的他,恐怕並不真確的知道自己在「反什麼」,或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只是他。彼時太陽花學運風起雲湧的時刻,有多少年輕世代清楚,這個學運將帶給台灣翻天覆地的改變?兩岸關係的倒退,還只是表面的影響,真正蝕刻人心的是,台灣從此進入價值失序的混亂狀態。
意識型態合理化甚至合法化了當時明顯傷害公共秩序、明顯違法的手段,使台灣落入幾乎無解的錯亂與對立,全民都得承受這樣的苦果。
反作用力難以承受
因為太陽花學運順利取得政權、甚至全面執政的民進黨、蔡英文,如今動輒得咎、寸步難行,豈是意外?綠營隨便一個政策就會讓他們掉入「昨是今非」或是「昨非今是」的尷尬與困難處境;當時的慷慨激昂、十手所指,如今的唾面自乾、萬箭穿心,不過是一體之兩面,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總是互相拉扯不休。
搭著太陽花列車躍上檯面的人物,終究必須接受花謝而光環褪去的考驗:即將面對罷免投票的立委黃國昌、失去台大教職的前台大社會學系助理教授李明璁,就是其中的代表吧;乃至於如吳慷仁等藝文界人士,心中的小劇場恐怕也很澎湃。
在他們義正辭嚴的反黑箱之後,目前的政治運作中,還有多少更黑、更大的黑箱,繼續蒙蔽著廣大人民的心志與意識?
別再複製錯誤
特別是像吳慷仁或是其他年輕的太陽花世代,在全球化的浪潮下,大多數的他們往往也只能做一個小小的過河卒子,儘可能向前、再向前。
至於台灣社會的集體氛圍,則應該要小心不要讓「鐘擺效應」發揮過了頭,換言之,不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特別是互相糾舉如同寇讎之類的行徑,更應該極力克制之。
因為我們是同胞,理當寛容以待;更因為,複製我們認為不對的事情,不會更高尚,只是更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