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走了,走得乾脆,走得瀟灑,正是周式風格!
周爸走了,走得既榮耀又滿有恩典。他結束婦女祈禱會同工退修會的服事就走了,完成事奉回天家多麼榮耀;愛自己開車,在陽明山下坡路奔馳中自己停好車,趴在方向盤上就走了,充滿了恩典。從此不會再收到超速罰單了!
周爸走了,我失去了老師! 我無緣在神學院做他的學生, 但他的信任提攜、閒話典故、身教言教,在我的生命中多所雕琢,讓我終生受益。
周爸走了,我失去了父親! 我當然沒有榮幸成為他的兒女, 但在他兒孫的家庭照片櫃中, 卻擺放了我們夫婦的一張照片, 讓我受寵若驚。他是大家的「周爸」,但和他淡如水的相處機會中,我總能感受到一份如父親般的關切。
周爸走了,我失去了好友! 我當然不能高攀作他的朋友, 我們差了將近30 歲,後生小輩哪裡能以朋友自抬身價。但每次聽他娓娓述說一些政壇、教界的秘辛,不避諱地述說他的想法與感受,總覺得他似乎沒把我當小輩,而把我當朋友。
周爸走了,他寫完了「易的神學」,作為自己95 歲生日的獻禮。可是,「甲骨文中的神觀與敬拜觀」不知道完成了多少?他說,如果能夠活到100 歲,他要寫「八年抗戰」。看來「八年抗戰」是沒有機會動筆了!然而,他自己那美好的仗已經得勝了,如今上帝呼召他去到寶座前,為他戴上公義的冠冕了。
周爸走了,走得漂亮!只是讓我們無比懷念!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這是蘇東坡前赤壁賦中的句子,意思是說;水流逝而過,卻沒有消失; 月園月缺,卻沒有任何消長。三年前,周爸以行書寫了前後赤壁賦雙幅,裱好了送給我, 今晚,我看著他寫的這兩句, 周爸似乎對著我說:我走了, 但我其實也沒有走。
周爸走了,然而,在我心中、在我生命裡,周爸永遠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