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士老師走了。
身為他的弟子,除了深沉的哀悼,還有裝滿一整個腦袋的懷念。
音容宛在,我終於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了!民國76年在政大新聞研究所碩一班上,徐老師教我傳播理論。每週要讀許多文獻,上課時卻是如沐春風,一點不覺著累,因為他總是那麼循循善誘,神態從容,不給你壓力,卻讓你自然而然覺得,不好好讀書,沒辦法面對他。
那年,他65歲。
他是一位學者,更是一位紳士。身形修長,步履輕盈,穿著休閒,卻很高雅。人如其名,傳播學界一佳士也!私底下,曾和老師閒聊過他的青春歲月。這才知道,原來當年是我外公吳同康先生做中央日報人事室主任時,聘用了徐師進該報工作,開展了他最早的新聞人生涯。
後來,老師赴美留學後回到政大,引進了當時最先進的傳播理論。他的專長,是從社會心理學典範出發的傳播研究。是徐老師將政大新聞系所帶入了傳播的社會科學研究殿堂,而不再只是教導學生如何熟悉新聞編採作業。從政大新聞研究所畢業後,和老師接觸的機會少了許多。直到我完成美國學業,回台灣教書後,才又有機會向老師請益。
每次和老師談話,都深受啟發。每次也都覺得,我永遠也學不會老師的那種高雅到不可思議的風範。他真的很有自己的風格,一種很難形容的風格,除了高雅,我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
老師的文筆,也永遠是我學習的典範。他曾以「徐曉」為筆名,在中國時報長期撰寫「晨鴉小唱」專欄,是當時非常受歡迎的時事評論家。徐師仙逝,又讓我想起王洪鈞及歐陽醇兩位已在天家的恩師。
在我成長過程中,徐師、王師及歐陽老師都曾深刻地教導、鼓勵及幫助過我。
我常常懷念他們,但有時又很怕想起他們。因為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辜負了恩師們對我的期勉。
徐老師,請安息。您永遠活在學生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