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喀布爾的連環爆炸案與塔利班內部權力鬥爭脫不了關係,直接挑戰阿富汗脆弱的民主。整個1980年代,塔利班利用阿富汗易守難攻、敵軍無法偵查、獲知與進攻的特殊地形,成為恐怖分子隱蔽的所在,藉以使成員能夠休憩、補給、訓練的「聖域」。
【談判斷然中止】
加上美國對中亞地緣戰略的輕忽,塔利班順勢崛起,阿富汗陷入內戰、塔利班統治、人道災難、基地組織盤踞的惡性循環。2001年911事件後,美國揮軍喀布爾,扶植卡爾紮伊建立民選政府,情況稍獲控制,但是,塔利班的反叛勢力依舊活躍,形成喀布爾民主政府的最大威脅。
就在塔利班與阿富汗政府準備進行和平談判前夕,阿富汗國家安全局和塔利班組織證實,在塔利班政權瓦解後即行蹤成謎的塔利班前領導人奧馬爾已經死亡。
曼蘇爾在繼位後,隨即宣佈,將繼續發動聖戰,直到塔利班在阿富汗建立一個伊斯蘭國家,原預訂在7月底舉行的第2輪談判戛然而止,無疑預埋阿富汗和談的變數,甚至將導致談判破裂的結果,為阿富汗的和平前景蒙上陰影。
【和談是必經之路】
阿富汗於2014年在塔利班槍口下舉行總統選舉,雖一度陷入僵局,但美國出面強力介入斡旋,賈尼和阿布杜拉2人以一紙分享權力協議,同意賈尼出任總統,卻是阿富汗人民主試煉的開始。
喀布爾當局方面必須在經濟的廢墟上重建阿富汗,一方面又得避免重演1990年代內戰,提供塔利班戰略機會,導致塔利班以武力取得政權,淪為恐怖分子的避風港。唯有和塔利班達成和平協議,才能維繫阿富汗可長可久的和平。
【毒品成停戰阻礙】
塔利班雖認知到要找到未來的出路,和談是必經之路。但在奧馬爾過逝後,曼蘇爾並未受到組織內部尊崇,得以像奧馬爾一樣,凝聚各派系、各世代的力量。在曼蘇爾權力未及鞏固前,內部派系權力傾軋,以及和談與否的路線之爭,從曼蘇爾對外宣稱要在阿富汗建立伊斯蘭國家,必然是向強硬派交心,藉以取得權力的正當性。
塔利班持續在阿富汗與政府軍及北約部隊對抗,戰火甚至蔓延到巴基斯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會因阿富汗的民主和平,造成塔利班既有毒品利益的重大損失。
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交界地帶的「黃金新月地區」鴉片交易量,每年至少提供塔利班高達5億美元的資金,資助包括恐怖攻擊在內的各項活動,毒品成為阻礙停戰協議談判的「資源咒詛」。
部份塔利班派系領袖甚至認為,唯有利用毒品獲利和破壞,阻斷和談進程,並維持強大武裝力量,才能重掌政權。
一言以蔽之,塔利班、毒品和貧困是阿富汗脆弱民主的最大挑戰,阿富汗人民期待的民主前景,取決於政府解決這些問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