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圖結束的地方》 回教政體下的生活 (吳秀蘭)

吳秀蘭 / 退休老師 2015/05/28 09:32 點閱 1967 次
這是一部知性、細緻的影片,讓觀眾從每個細節體會回教政體下的文化與生活。( photo by 聯影電影)
這是一部知性、細緻的影片,讓觀眾從每個細節體會回教政體下的文化與生活。( photo by 聯影電影)

本片《在地圖結束的地方(Timbuktu)》是個地名,位於西非馬利共和國,在14世紀末是回教文化的重鎮,擁有幾千卷珍貴歷史手稿的圖書館,不過現已被極端勢力燒毀。

【對偏執狂的控訴】
電影裡的廷巴克圖,你看不到清真寺、見不到大學城,只看到沒有地標的沙漠景緻、映照在尼日爾河上的夕陽之美,以及垂落在非洲沙漠上的光影變化。你會發現這座赫赫有名的西非歷史古城,它僅僅成了一個象徵性符號,城市的具體樣貌已模糊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伊斯蘭教武裝勢力的興起,以及百姓在回教政體下的文化與生活。

導演是非洲裔法國籍的希薩柯,他用象徵的手法、詩意的鏡頭、緩慢的步調,將心中對回教教義的扭曲,與變調的生活,提出質疑;對不近情理、死守穆斯林教義的偏執狂提出控訴。

從劇情陳述,得知2012年4月伊斯蘭武裝組織佔領了這座城市,佔領軍就右手拿槍,左手拿著大擴聲器,告誡所有的居民:「男人的褲管要捲起來,女人藏頭包面,手足臉蛋都不得外露,孩子們不允許踢足球;不能自由戀愛;不許彈琴唱歌、不准吸菸...」

佔領軍以宗教之名,行略奪之實:假借尊崇「可蘭經」教義為圭臬,訂出連雞毛蒜皮都要管的荒謬、不合時宜的生活規章,「強加」在單純過日、與世無爭的庶民身上,而且違者,輕者受罰,重者鞭笞被關。

羚羊(無辜老百姓)的影射象徵,就再清楚不過了,羚羊所能做的,只有驚慌地拚命逃命或躲避……。其中有一幕,當地年輕人,有模有樣開心地踢著「空氣足球」。

【連音樂也是罪惡的】
那一個場景,更是力道十足凸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大眾反映,上位者言行不合一的虛偽行徑(自己可以偷偷抽菸、喝酒、談足球經,卻叫別人不能做),這樣只會叫在下位者,口服心不服,陽奉陰違地過日子,這叫做專制的霸權統治。

若你想從此部電影《在地圖結束的地方》得到娛樂與放鬆,會大失所望。若你想從這個視窗走一趟知性之旅,你會得悉馬利共和國城鎮,原始的風俗習慣,看到淫威下人民恐懼、悲慘無望的生活。

是的,在恐怖極端份子的嚴厲的穆斯林律法逼管下,牧民生活不再悠遊自在,幸福消失,連唱歌頌讚阿拉真主,都會被查禁,饒舌歌手,也要被逼公開認罪悔改,因為大前提是「音樂是罪惡的」,這樣無趣生活被規定是常態!

故事是原本幸福的牧民一家三口,索居在偏離城鎮的沙漠中,不料,某一日,牧民家的母牛到河岸邊喝水,漁夫用魚槍射殺了最寶貴的母牛,牧民憤而跑去理論,想討回公道,不慎失手誤殺鄰人,從此厄運臨到這家人。

【入侵者的思考】
根據伊斯蘭教教義,殺人償命,原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然而不給人上訴機會,審判者也對苦主的感性陳情,無動於衷,漠然以對,也是不合情理。漁夫家人選擇不饒恕,更讓事件惡化,最終牧民被判死刑。

但我想導演的用意,乃是想用此個人家庭事件,做延伸思想,讓觀眾看到部落與部落之間,國與國之間,甚至宗教與宗教之間,常為了疆界、資源、利益而你爭我奪,兩造若不能相互包容體諒,而讓積怨憤怒,繼續發酵擴大,那麼世界是永無寧日,和平無望的。

總之,《在地圖結束的地方》這部片是一部知性、細緻的影片,讓觀眾從每個細節體會回教政體下的文化與生活,同時也擴大思考到所有「入侵者」,常常以相同邏輯做同樣的事,讓觀眾省思的層面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