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澳洲打工回來的朋友,跟我說了一件怪事:在打工台青群聚的社區裡,有隻袋鼠經常闖進住家,臉上化了妝,育兒袋裡卻空無一物。牠戴著拳擊手套,兩腳一跳就將大門門板拆了,衝進來一見到年輕黃種人,就是一串左右勾拳連發,嘴裡發出嘶吼。有幾個受害者回憶,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像用中文喊「要乖!」「別亂跑!」的聲音。
受害者們的少數共通點之一,就是和家人頻繁聯絡,近乎每日用skype等軟體報平安。其中有幾個因臉部瘀青嚴重,幾天沒和家人聯繫,結果那幾天內反而平安無事。後來傳出這樣的說法:誰老是斷不了臍帶、愛找家人連繫的,這隻「母愛袋鼠」就會找上門。
這事長久下來成了鄉野傳說,甚至有打工台青拿來打賭:你能忍住多久不聯絡家人?在此期間,青年忍不住想家情緒或執意聯絡,結果被袋鼠打成豬頭,只好狼狽回台的案例,也在所多有。
故事說到這裡差不多了,有個小插曲卻不能不提。某個瘦小精實、神態冷峻的打工台青,赴澳5年沒跟家人聯絡過一次,朋友們照小時候讀「昔有吳起者,母歿喪不臨」的古詩印象,叫他「吳起哥」。5年來他從沒有「母愛袋鼠」光臨。
到了約滿回台前夕,朋友替他送行。眾人酒酣耳熱之際,突然一聲巨響,母愛袋鼠殺到,對現場幾個人飽以老拳,大家驚慌尖叫之際,也有人對朋友大喊:「喔!你還是跟家裡聯絡了對不對?」
眼看袋鼠發出近似「不要亂跑!」的叫聲,拳頭就要打到吳起哥身上,誰知他老兄竟然一把接住了袋鼠的拳頭。事後有人回憶,當時在月光下瞥見吳起哥表情複雜,從倦怠到哀傷再到憤怒,最後雜揉成口中一聲大喝:「你以為我想啊!」
接下來畫面跟拳擊賽差不多,但更暴力,基本上是憤怒台青徒手在毆打一隻袋鼠,而且含淚怒罵:在台灣我們能活嗎?買得了車子房子,結得了婚嗎?要人乖、要人賺、要人養,什麼都你們在講!……他將那袋鼠打趴了還不願停手,最後朋友連忙將他拉開,才慢慢平靜下來。
後來聽說吳起哥破案有功,當地警方對他暴打澳洲象徵動物─袋鼠的罪行睜一眼閉一眼,讓他順利返台了。至於那隻袋鼠,運送途中脫逃了,現在不知去了哪?如果你要去澳洲打工,可能也要考慮一下母愛袋鼠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