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仇恨 ─我看《哈瑪斯之子》 (胡業民)

胡業民 2015/04/23 19:27 點閱 1926 次

摩薩自出生就在歷史原因下懷著對以色列的滿腔仇恨,長大後身為伊斯蘭學生領袖的他,在18歲時因刺探以色列軍情時被捕入獄。

入獄後曾被以方威逼利誘,希望他策反,但一開始摩薩並沒有動搖自己的「哈瑪斯」信念,以色列國安局的策反行動組曾在長達9個半月中保持對摩薩的緘默和觀察,只是播放哈瑪斯襲擊造成平民傷亡的影視給犯人看。

漸漸的,摩薩對自己固有的想法和信念產生了懷疑,「看著那些被火箭彈炸傷的平民,在廢墟中艱難地挪動著殘軀,我開始思考用武力是否能真正解決我們與以色列間的問題。」

更進一步地,他在獄中親眼看見殘暴的哈瑪斯成員,如何嚴刑逼迫、凌辱無辜的阿拉伯兄弟。一直到他出獄後,以色列國安局開始有計劃地和他接觸。其中幹員古恩成為他單線聯繫人,他成了古恩的線民。

【不只是一個線民】
策反阿拉伯人是以色列國安局的職志,並維持單線聯繫以保護臥底的人。摩薩因表現優異,為了掩護,甚至和哈瑪斯領袖的父親同時入獄,以致後來成了父親身邊的重要助手。

在哈瑪斯連續幾年爆炸恐怖事件後,他的情報在頻繁的恐怖事件中日漸重要。他也曾經試圖安排外國人和父親見面,想緩和父親激進的想法。但是在以色列總理拉賓被暗殺後,他眼見極端的哈瑪斯份子,一步步將群眾推入深淵。而以色列國安局的動作也日漸強硬起來,擔心未來哈瑪斯群眾將自取滅亡。

古恩認為,摩薩不只是國安局的一個重要線民,破例和他見面多次。對於身陷危機四伏的摩薩,甚至幾次提供古恩自己車輛供他喘息度假一天,這和國安局要求保持線民距離的守則大不相同。

時局緊張之際,摩薩又再讓國安局將父親關入監獄,以此方式暗中保全父親性命,當然,摩薩也必須被入獄以顯一視同仁。摩薩屢有功績,然而幾乎沒用受到什麼有形報償和嘉獎。

當國安局不滿意古恩,而換了其他苛刻幹員代替做為單線領導時,還不時測謊摩薩。由於在巴勒斯坦身份日漸危險,使得摩薩設法想告別情報工作,遠走高飛美國。

【哈瑪斯之子無地自容】
誰知以色列國安局竟向美國通報他是哈瑪斯領袖之子的身份,試圖迫使他須被遣返回以色列/巴勒斯坦。這不但使摩薩申請美國政治庇護被拒,也使得開始進入基督教會試圖過新生活、研讀基督教教義並初為美國教會接納的摩薩幾乎是百口莫辯。

在摩薩走頭無路的消息上了報紙頭條,摩薩已是裡外不是人,在以色列的古恩知道,一旦回到巴基斯坦的摩薩只有死路一條。所謂臥底份子不過是供利用的棋子而已。

在以色列遭受近乎冷凍的古恩,決定冒違反國安局規定的風險,自行搭機前往美國與摩薩相會,並在法庭作證。在飛機上,古恩看自己不是跨越遙遠的地理距離,更是超越了國安局的界線。但是他以「做為一個人」的良知,力陳摩薩不是恐怖份子,已是一個道德心靈的跨越。此刻,古恩心靈的衝擊,似乎不亞於摩薩曾經背叛他的哈瑪斯家庭和宗教一樣。

【兩個心靈的共鳴】
正因做為一個人的考量,此時高於任何其他的窒礙。當其他國安局的人寧可冷淡做懦夫之際,古恩來到美國,而在機場迎接他的正是那一位莫逆,兩人相見的久久擁抱,繼而兩人大笑久久不能自已,這正反應了他們多年肝膽相照,生死相許的那種無名英雄之間的共鳴。

最後,哈瑪斯之子,獲得法庭政治庇護的判決。

日後古恩家庭也常會有一位叔叔,每每從美國不同的角落打電話向古恩全家問好。兩個人的心靈都做了正確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