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931年台灣嘉農棒球隊奪得日本甲子園棒球賽亞軍為主軸,描述棒球人集體記憶的國片《KANO》,上映後票房亮眼、佳評不斷。但有部分人士批評,該片過多的日文台詞與美化日本統治的劇情,意在傳達「媚日」史觀」。監製魏德聖用宏觀的角度去理解時代下不同族群發生衝突的原因和問題,旨在表現台灣人在逆境中永不放棄的精神,並不是「媚日」。因此,與其說《KANO》美化殖民者,不如說是對當代台灣的反思來得恰當。
【忠實呈現台灣歷史】
《KANO》的年代正是日本殖民台灣歷史的特定時點,只是忠實呈現而非刻意美化1930年代日本對台皇民化成果。既是根據史實(正史或野史)就沒有「媚日」的問題。
畢竟,魏德聖與馬志翔是文化人不是歷史學者,在他們身上並未背負詮釋歷史的責任,理解過去是歷史學家的專業和使命,魏、馬二人不過是提供懷舊的媒介。馬志翔更是謙虛表示,作品完成後,他們沒有解釋權,但各方的批評會是下一部電影的動力。就此而言,「媚日」與「解構台灣主體性」的評批,直教魏導太沈重。
同樣是棒球的勵志電影,於1988年由張志超導演、前棒球國手趙士強與當時的少棒球員擔綱演出的《紅葉小巨人》,描述紅葉少棒隊如何在艱困的環境中成軍、訓練到擊敗日本和歌山隊,開啟60年代以降的台灣棒球熱潮,帶領觀眾重新回味紅葉少棒的榮光。
全片拍攝時使用原住民語言、國語(華語)、閩南語,在解嚴初期,社會尚未完全掙脫威權體制的年代,多數影評只聚焦於影片所詮釋的「棒球魂」,沒有人以族群融合、歌頌黨國體制或是解構台灣主體性質疑張志超。
【懷舊是對當代反思】
片中將八田與一督造的嘉南大圳,與嘉農棒球隊的「一球入魂」並陳,也引來學者對《KANO》美化日本殖民建設的的批判。過去一段時間,台灣社會的懷舊風潮,也吹向電影界,李安的《色戒》、魏德聖的《海角七號》和《塞德克巴萊》都是在歷史的洪河中,選擇一個特定時點,帶領觀眾回到歷史場景,用當代的觀點反思過去。
透過懷舊美化過往,試圖建構當下的認同,當社會遭遇經濟衰退之際,就會藉由懷舊建構過往,重新探詢自我定位。歷史是生民共同的生活經驗和記憶,如同卡爾(E. H. Carr)所言:「歷史是史家與其史實之間不斷的互動過程,過去與現代之間永恆的對話。因為這樣的互動與對話,我們才能夠不斷的發掘歷史中新的意義。」
【追尋台灣奮鬥精神】
《KANO》這部電影會引起共鳴和熱議的原因,除了題材是國人喜愛的棒球外,最主要的還是在於那段無從否認的日本殖民台灣的歷史。通過追尋台灣棒壇的傳奇起點與歷史對話的過程,傳達台灣人的夢想、希望與韌性,賦予那一頁堅持到底、雖敗猶榮的拚戰精神的歷史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