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飯桌!:80道穿越5000英里記憶的韓料理》

醒報編輯 2024/05/05 20:58 點閱 670 次

身為一名生活在英國的韓國人,蘇.史考特在初為人母時陷入身分認同的危機,她決定藉由烹飪童年時期的料理,追尋記憶中的滋味與感受,並將之傳承給自己的女兒。

這本親密的烹飪書當中,將引導讀者認識現代的韓式料理,探索能使菜餚變得美味的發酵品、醃製品與醬料,並分享一系列撫慰人心的食譜:從韓式炸雞到泡菜炒飯,再到辣味海鮮湯麵等等。每一道迷人的料理之間,散落著關於女性、母親與移民的溫暖故事,講述了食物如何連結生命中的各個部分,藉以使我們完整。

這是一封母親送給女兒、由料理編織而成的情書,也是一冊關於移民與身分認同的書。母親餵養孩子的食物,會成為他所傳承的文化與記憶,本書中的菜餚正是如此,美味而動人,皆是令你我此刻食指大動的佳肴美饌。

我們外出吃晚餐時,總會選擇同一家小餐廳。那家餐廳遠離大路,藏身於當地市場的安靜角落裡,對當地人來說算是眾所周知,而外地人則一向都不知道這個祕密,只有味覺敏銳的人才會前來品嘗其著名的dwaeji galbi(醬燒豬排)。

這常常使我思索著,父親是如何找到這些地方的。他總知道可以在哪裡吃到最美味的食物;那些地方都是以特定菜餚而聞名的,通常都非常隱蔽,且不太引人注目,大多數人走過都不會多看一眼。

小餐廳裡總是擠滿饕客,甘甜的醬汁滴落在灼燙的木炭上,使其發出紅褐與琥珀色的光芒,充滿香氣的濃霧因此瀰漫於此處。煙霧刺痛了雙眼,蒙蔽了感官,也纏住頭髮,沾染在嘴唇上。

揮手呼喚Yeogiyo

我們坐在敞開的窗戶旁。大叔們的耳後夾著香菸,忙著點火和清理燒烤架。街上的霓虹燈如螢火蟲般,閃爍著火光。檸檬汽水發出嘶嘶聲地起著泡沫,氣味相當刺鼻。冷冽而清新的空氣掠過我快樂的臉龐,竄進充斥煙霧與雜聲的餐廳裡。

人們如流水般行動,充滿活力的氣息。那些被稱作阿姨的女士們忙著到處服務,客人揮手並用一聲充滿喜悅的Yeogiyo呼喚,好吸引她們的注意。阿姨們在餐桌間移動,並拉下天花板上的抽煙機,將之放置在靠近烤架的地方,以吸走煙霧。

我帶著敬畏觀賞她們以夾子和剪刀,熟練地翻轉和切割肉塊,彷彿那些工具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份。

鹹鮮味的包飯醬

肉嘗起來帶有鹹甜的滋味,有著焦糖般的香氣。烤肉略微烤焦的末端帶有濃郁的黑糖香味,我將之沾上富含鹹鮮味的包飯醬(ssamjang),並放上紅斑點綴的綠葉,同時仔細掃視餐桌,找尋著蘿蔔泡菜,以疊放於上平衡辣椒的辛辣口感。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感受——內在按耐不住的飢渴,需要食肉來止餓;冰涼又爽脆、辛辣又甘甜,全都化作一口,一次享盡。我迫切想要一口嘗到所有味道,但菜包肉總是遠遠大過於我的嘴巴,使汁水都沿著下巴流淌出來,手上也沾滿了黏糊糊的醬汁。

我高興地舔得一乾二淨,且同時注視著帶有薄荷味的紫蘇葉與點綴著辣椒粉的新鮮蔥沙拉,貪婪地計畫下一口該何去何從。

需要食肉來止餓

父親點了足夠兩家人吃的肉,並啜飲著冰涼的蘿蔔水泡菜(dongchimi)湯汁,然後把多肉的排骨推到烤架外,留著稍後再享用。如冰沙般的蘿蔔水泡菜嘗起來比母親做的更甜,且發酵得微微冒泡。

我們之中無人動他,只有父親會喝完一整罐足足兩次,並大聲說出:「Ah, siwonhada! (韓語表達「清爽」的意思)」這是一種藉由身體所體驗到的味覺,而非舌頭。

「內在按耐不住的飢渴,需要食肉來止餓」這句話,是我對父親的看法。他出生於貧困的家庭,是四個手足中最年長的。從小就飽受飢餓之苦,他深知這種匱乏的感覺,也知道只要有錢就能買到食物,所以當他終於有能力時,絕對會盡情享受美食。

他不斷追尋著美味的佳餚,確保每一項都能滿足他的味蕾。對他而言,食物的質與量都是極為重要的。

想起童年熟悉滋味

我仍然記得,那升起的煙霧讓我的雙眼因快樂而濕潤,以及那杯檸檬汽水喝起來有多酸甜。我們的臉泛著溫暖的光澤,炭火的味道殘留了好幾日,不時提醒自己品嘗過的美食。

我依舊熱愛在餐桌上以炭火烤肉,而且永遠都被焦化醬油和煙燻中的甜美香氣所吸引,而想起童年所熟悉的滋味。我想知道,我的女兒在日後聞到燒烤的味道時,是否也會有同樣的感受——想起這些平凡的日子,是如何拼湊出她的童年的?

桌邊燒烤不可或缺

韓國提供桌邊燒烤的餐廳隨處可見,而且價格也普遍實惠。切成薄片的肉通常是在桌內設置的木炭或瓦斯烤架上烹飪的,若沒有,則會提供攜帶式瓦斯爐,如此一來,每個人都能參與其中。

肉通常以兩種方式製備,而這取決於使用的部位—不是塗上濕潤的醬汁來嫩化並增添風味,就是簡單調味和/或醃製,以捕捉該部位真正的風味。

經過多次在倫敦的家中試圖重現韓式燒烤的體驗,得出的結論是,薄肉片並非必要,也不是首選。因為我們大多數都在後院裡烤肉,而且只在烹煮完成後才上桌,不會在用餐過程中烤肉。

就我所知,使用薄切片的唯一理由是:一、可以快速烤熟,因為傳統上更偏好熟透的肉。二、使用筷子進食時,肉大多數都不會太大,也因此常常需要在烹煮過程中,使用夾子和剪刀將肉切成小塊。出於此因,這兩個工具都是桌邊燒烤不可或缺的選擇。

單純享受韓式烤肉

考慮到這點,建議讀者,將韓式燒烤視為單純享受烤肉的方式——將此當作一種文化,而並非當作特定料理來看待。選擇自己喜歡的肉,然後按照此處的食譜來準備,搭配上其他韓式燒烤的元素,創造自己的體驗。

在最基本的層面上,韓式燒烤應該搭配上菜包肉和包飯醬。Ssam(菜包肉)這個詞,即韓語的「包裹」之意,指的是以生的或燙過的菜葉,包裹肉或其他餡料。這需要考慮到哪些當季蔬菜適合用來包裹,以及其不同的口感與味道,像是甜味、草味、苦味、多汁、嫩滑或爽脆等等的特性,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我喜歡將嫩軟又甘甜的萵苣和苦味草葉混合,以營造對比的風味口感。紫蘇葉是很常見的選擇,且會帶來草本的香味(如果手邊找得到)。日本紫蘇也很好。若無,可以嘗試其他香草,例如薄荷或蘿勒。

燙過的高麗菜也是我們家中很受歡迎的選擇,因為他既甘甜又多汁,而且風味完全中性,可以襯托出鮮明和精緻細膩的口味。

現在的包飯醬在亞洲超市隨處可見,而且品質都很好,但我認為自製會更好,只要混合韓式大醬(doenjang)和韓式辣醬(gochujang),就可以依照個人偏好來平衡口味。

燉菜、冷麵作結尾

大部分的韓式燒烤,都以共享的燉菜作結尾,且通常都是一鍋熱氣騰騰的料理。常見的是大醬湯,上面點綴著切丁的時令蔬菜和豆腐,並配上一碗白飯。然而,也有可能只有一碗簡單的湯配飯。對於我而言,白飯和燉菜並非是必要的,所以不一定要遵守這樣的規則,當作可以考慮的選項即可。

有時,一餐的最後以麵—尤其是冷麵—結尾,是很好的選擇。其冰涼又清爽的口感,在炎熱的時節尤其受歡迎。粉色冰湯蕎麥麵或辣拌冷麵會是不錯的選擇。一桌通常會共享一兩碗麵。

再度重申,我確實認為,只要一定分量的肉搭配上當季的菜葉蔬菜,就足夠了,而且有時候可能還更方便一些。所以,請保持簡單,只要準備好基本的東西,就能享受燒烤的樂趣。

其他燒烤調味料

除了菜包肉和包飯醬之外,燒烤通常還有其他調味料可以使用。我在這裡一一列出,以便讀者輕鬆找到並著手準備。

  1. 烤大豆粉(Roasted Soybean Powder∣Konggaru)
    傳統上,烤大豆粉會搭配烤豬五花一起食用,藉此賦予豬肉一種美妙的堅果味。可以在亞洲超市或健康食品店找到。最好冷藏於密封容器中,因為放在室溫下,很快就會失去堅果香氣。

  2. 芝麻油+鹽(Sesame Oil + Salt Dipping Sauce|Sogeumjang + Gireumjang)
    這種調味方式通常用於搭配烤肉,而肉不需要浸泡在液體裡。混合芝麻油和油鹽醬,能帶來奶油堅果香與額外的風味,而且加入黑胡椒粉也是常見的作法。然而,有人認為芝麻油濃烈的香氣,會覆蓋住牛肉真正的滋味,所以有時會傾向將其忽略。

一般而言,我喜歡三比一的油和稍微磨碎的鹽片,再加上大量的黑胡椒。

  1. 洋蔥沙拉(Onion Salad with Wasabi Soy Vinaigrette|Yangpa Jeorim) 這種簡單的沙拉是烤肉的最佳搭配,而蔥沙拉也是。將其裝入個別的盤中,當作蘸醬一樣食用:把肉浸入醬中,搭配幾片洋蔥一起入口。切成薄片的洋蔥會略微以芥末和醬油醋醃製。

根據不同季節,可以使用大蒜辦來取代洋蔥,或是韭菜也可以。這道菜通常會使用到西班牙黃洋蔥,但我也喜歡使用當季的紅洋蔥或甜洋蔥。

調味醬混合製成

將切好的洋蔥浸入冷水15分鐘,以去除其濃烈的氣味。調味醬則是簡單以等量的醬油、醋、糖和水混合製成。我喜歡使用生抽醬油,以保持調味料的整體顏色較淺,不會太深暗。蘋果醋因其甜酸味而較合適,但你也能夠使用米醋。

請依個人偏好的口味加入芥末醬,而我則偏好將芥末粉製成芥末糊,並把 ½ 茶匙的芥末糊摻入各1大匙的醬油、醋、糖和水之中,來製作調味醬(但具體分量要取決於芥末糊的辣度)。調味醬的整體風味應該會帶有清新的酸味,與甘甜和微微的酸味平衡。芥末應該要有一定辣度,讓鼻子微微刺痛發麻,但卻清爽而不過於辛辣。(宇欽/輯)

《飯桌!飯桌!:80道穿越5000英里記憶的韓料理》
作者:蘇.史考特
出版社:二十張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