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醒報記者林意玲、簡嘉佑台北報導】針對台北市虐嬰案,已有監委申請調查兒虐案,還有監察委員申請調查該案社工遭到上銬的狀況。曾於勵馨基金會擔任多年執行長、現為監察委員的紀惠容接受本報專訪表示,目前整個體系都失靈,「機構缺乏監督、政府委外指標太量化,社福單位三分之一力量在寫報告」。
機構、政府都失靈
針對虐兒事件,紀惠容指出,整個體系失靈了,要不然不會發生這麼嚴重的虐兒事件,包括機構的督導系統出現狀況,政府處理事件的指標才是導致社安網漏接的因素。她說,社工可能是面對負擔太大或訓練不足,才沒有發現這樣的虐兒事件。
她認為,此事件最大的責任,應該是在於「機構」與「政府社安網」,因為社會應該有很多機會發現這個虐兒案,包括鄰居通報等機制,可是都沒有發揮作用。
至於為何去年過世的小孩,至今才爆發新聞事件,紀惠容表示,其中是否有隱匿的狀況都需要去調查,也已有監察委員申請調查,「我覺得機構要負最大責任,我不忍去責備社工,因為社工的負擔太大」。
社工有責無權
紀惠容進一步分享社工的困境說,第一線社工經常承擔很多不是他們應該負擔的結構性風險。她舉例說,這次事件中,政府的保母訓練怎麼會發給劉姓保母證照呢?機構一旦信任這個證照,那就成為了結構性的風險,變成社工也要被迫承擔。
她說,第一線社工不僅負擔太大,還常有裝備不足的狀況。紀惠容呼籲,家訪系統要進行改進,希望至少有兩個人可以輪流或共同前往,「因為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有盲點,沒看出狀況。」
紀惠容指出,社工承擔很多的責任,卻沒有太多的公權力,如果個案家人不准社工進家門,社工也不能像警察一樣說「我有公權力,我就是要進去」,更要歷經種種的繁複程序,「所以要求第一線社工要負最大的責任,我覺得是不公平的。」
政府案件大多委外
至於政府在該事件的角色,紀惠容表示,政府進行社安網設計時,有很多方案都是委外給民間組織的,但政府與民間NGO的關係卻常是上對下,而非夥伴關係,更提出很多要求,導致很多機構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力都是為了處理政府委託案的「paper work」,形成浪費。
她也指出,政府要求的績效指標通常是量化的,比如要求機構家訪幾次,可是事實上不是這樣子,因為社工的工作是生命對生命,並非家訪幾次可以決定,所以行政院政務委員林萬億也表示「要全面檢視收出養前的家外安置機制」,她也贊同,並表示「就儘快檢討吧。」
她說,此次事件絕對會影響到家長對於整體托育或保母系統的信任,還波及家長們對政府的信任度,政府一定要想辦法去找出癥結點,然後設法解決,補足人力也相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