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

醒報編輯 2022/11/20 21:12 點閱 2433 次

犯下兇殘罪行之人,究竟是因精神疾病身不由己,或是清醒理智地執行犯罪計畫?探討犯罪者的心理狀態與成長環境,是幫助我們更了解邪惡的成因,或是導致「你我都推了一把」的卸責?

本書作者娜拉‧塞美是德國司法精神醫學專家,為了協助法庭判斷犯罪行為人的責任能力,她與殺人搶匪、強暴犯、恐怖情人……等形形色色的犯罪者對談,深入他們的內心世界,探觸他們的生活史與作案動機。

並以冷靜專業的態度,帶領讀者瞭解她經手過的案例,思索那些原本平凡普通、甚至親和討喜的男女老少,是在什麼樣的情境與心態下,採取血腥殘酷的暴力手段,一夕間毀滅掉自己與別人的人生。

時間將近下午六點,海德薇希.卡爾和海恩茲.卡爾出發去接女兒英格麗一起去吃晚餐。當卡爾夫婦抵達約定的碰面地點,按了鈴,卻沒有人來開門。他們又按了一次鈴,但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海恩茲用力敲門,看看亞辛和英格麗是否在爭吵,但是沒有任何聲響從屋裡傳出來。

發現女兒遇害

前些日子海恩茲才建議過英格麗另外打一副鑰匙給爸媽以防萬一,他和妻子走到那排房屋後方的小路上,翻過籬笆進入後院。「天哪!英格麗躺在那兒!」他失聲喊道,猛搥窗戶,但是他女兒一動也不動。他想找塊石頭砸破面向後院那扇門的玻璃,可是在倉皇之中找不到合適的石頭。

他趕緊跑回還站在籬笆前的太太身邊,喘著氣喊道:「海德薇希,打電話叫救護車和警察!」然後他告訴她女兒躺在客廳窗前,看起來毫無生氣,身上裹著一條橙色的毯子。

兩人心焦地等待救護車和警察到來,警察破門而入,海恩茲第一個衝進客廳,把他發現女兒的地方指給警察和急救醫師看。醫師只能夠確認躺在地板上的女子已經死亡。除了結膜上細小的點狀出血和背上一道幾公分長的抓傷之外,起初沒有發現外傷。除了廚房桌上的兩封遺書之外什麼都沒有。

丈夫的遺書

「最親愛的媽媽和親愛的爸爸:當你們讀到這幾行字,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請原諒我,也請了解我。我一直告訴你們,我無法想像沒有英格麗的生活。英格麗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起,英格麗和我就是一體的。英格麗想要分手,而我無法想像,也無法接受。如果我們倆在人間無法再維持幸福的婚姻,那麼現在我們將在天上永遠合為一體。」

他繼續寫道妻子羞辱了他,也深深傷害了他,這使他失去自制。他在衝動之下打倒了妻子,說她的頭撞上精鋼冰箱,昏倒在地上。他說他曾努力過想讓她清醒過來,卻發現她已經死了。接著他預告了他將會自殺。

殺人後的心情

根據死者臉部點狀出血的情形,警方迅速推斷出這兩封信的內容不太可能是對那番爭吵的完整描述,因為急救醫師判斷死者的頸部曾受到攻擊。

殺死了妻子之後,亞辛.布魯克斯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到處跑,最後把車停在魯爾區一段鐵道旁邊,由於出現在軌道區而及時被人發現。起初他被送進一家精神病院,但後來被移送到一所監獄,由於他有自殺的危險,所以被安置在一間有室友的牢房裡。

在第一次接受審訊時,亞辛.布魯克斯承認他勒死了妻子,並且說起他想像和她在死後合為一體,在冥間能夠幸福地相守。

釐清犯罪動機

在此一背景下,尤其是基於檔案中所載的自殺意念,應該要由專家來鑑定亞辛.布魯克斯的責任能力。目的在於釐清殺人動機是否有可能是所謂的「自殺合併殺人」,或是由於夫妻最後一次爭吵而導致的「激情犯罪」或「衝動犯罪」。

於是我從負責此案的檢察官接獲委託,並收到調查檔案。檔案資料並不多,因為亞辛.布魯克斯沒有前科,當中包括亞辛.布魯克斯父母的偵訊紀錄、對死者父母的偵訊紀錄、這對夫妻的一些朋友所做的陳述,和那兩封高度情緒化的遺書,另外還有陳屍處的照片和那棟房屋的照片。

我讀了驗屍報告。該名女子在死前曾經嘔吐,吸進了胃含物。法醫明確說明該女子的多處受傷和她丈夫說她撞到冰箱的說法並不相符,其實係源自被用力掐住咽喉,而頭部的血腫有可能係遭到擊打的結果,但死因為窒息。看起來像是亞辛.布魯克斯掐住妻子的脖子直到她失去意識,然後她嘔吐並吸入了胃含物,導致她窒息而死。

反應性憂鬱症

每一件案例和每一樁刑事訴訟都涉及人類個體的命運,而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儘管如此,身為鑑定醫師,如果經常處理特定案件,就會發現一些特定的「悲劇類型」。

夫妻爭吵升級為暴力行為,甚至造成致命的後果,這種風險尤其會出現在所謂的「攤牌」時刻,當多年的親密關係宣告失敗。在這種時候,平常甚至不會違規停車的人也可能犯下殺人罪行。

司法精神醫學醫師要釐清的具體問題是犯行是否有所謂「激情犯罪」的特徵,或仍是有計畫的犯罪。無論如何,「激情犯罪」是人在主觀感受到的極端情況下的特殊行為方式。尤其是在分手時,在犯下罪行之前往往會有「反應性憂鬱症」的情況。

丈夫有控制慾

有好幾對與英格麗和亞辛.布魯克斯相熟的夫婦曾做出證人陳述。他們全都說亞辛深愛他太太,但是也喜歡主導一切。她母親在接受偵訊時說:「有一次我女兒跟我說,說她覺得亞辛把她像塊馬賽克磁磚一樣嵌進他的整體人生計畫,而她自己完全沒有選擇。什麼事她都無法再自行決定,他總是把一切都規劃好了。」

亞辛的母親說她兒子的婚姻原本一直都是堪稱完美模範,但是遠距離關係漸漸讓她兒子很難受,因此他後來努力想在魯爾區或萊茵地區另外找份工作。

評估罪犯危險性

最近這幾年來我養成了習慣,在替被鑑定人做精神鑑定之前,總是會先跟對方的辯護律師聯絡。一方面我想確定辯護律師和他的委託人對於接受鑑定一事意見一致,有時候辯護律師會先行聲明,他的委託人雖然會針對自己的生平和個人做出陳述。

在評估犯人或司法精神病院病患是否仍具有危險性時,我也得在相隔多年之後再次針對同一個人進行精神鑑定。這時候我就也會想知道他們是否覺得自己在前一次的鑑定報告裡獲得到正確的描述,不管他們對最終的評估結果是否「滿意」。

這對我來說就像一種品管。我也喜歡和坐牢多年的人交談,然後我會問自己:他們經過了什麼樣的發展?此一發展是否足以讓他們在重獲自由以後不再犯罪而好好生活?他們對於所犯罪行的觀點是否有了改變?還需要證明他們有哪些風險和危險?

遠距婚姻危機

英格麗是他二十四歲時在大學同學帶他去的一場派對上認識的。當時她正在大學攻讀公立學校教師資格,在那之前她已經是合格的幼教老師。她個性風趣活潑,但支配慾不強。他立刻愛上了她。尤其是她出身於相對保守的家庭,和他有相同的人生觀。雙方家長都對自己孩子選擇的伴侶感到滿意,樂於見到他們結婚。他們按照習俗在教堂裡成婚,一切都很美滿。

這段婚姻陷入危機,是由於英格麗如願在魯爾區找到了實科中學教師的職位,而他自己卻在漢諾瓦找到一份有趣而且薪資優渥的工作,於是他們不得不展開一段遠距婚姻。

逐漸疏離的關係

在展開遠距婚姻之後,他們買了房子,亞辛.布魯克斯花了很多時間替他們的小窩做各種手工。然而,過去這幾個月以來,他逐漸隱約感到兩人間的疏離。

他們變得比較少交談,如果交談,談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日常事務。他覺得妻子似乎不再關心他,不再問起他的事。他曾問過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避而不談,反而轉開了話題。當他希望轉換工作地點之後能搬進他們共同的家定居,而他太太顯然把這視為宣布分手意圖的時機。

「我實在無法理解。我們過得那麼好,不久之後我們就又能在一個屋簷底下生活,卻發生了這種事!」

忍受不了那份痛苦

在做精神鑑定時,我總是等到已經略微談過一些主題,使鑑定人習慣談話情況以後,才會談起對方被控犯下的罪行。我首先和亞辛.布魯克斯談論他第一次試圖自殺的事。他說想到英格麗要離開他令他無法忍受,彷彿有人從他體內扯下了一個內臟,而他忍受不了那份痛苦。

因此他對接下來所做的幾次心理治療也都不滿意,認為這些治療簡直是荒謬。治療他的心理醫師勸他接受分手這件事,可是對亞辛.布魯克斯來說只有一條路可走:設法挽救他的婚姻。(昀恬/輯)

《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
作者:娜拉‧塞美(司法精神病院院長)
出版社:臉譜

其他書訊: 
《整理想法的技術》
作者:福柱煥(教育電視台主持人)
出版社:商周出版

想法未經整理的人,做事速度緩慢、說出的話前後不一,行為也缺乏計畫。因此,每個人都需要學會「整理想法」。對學生來說,整理想法和學習方式、準備考試息息相關;對上班族而言,企劃、會議、工作報告、做簡報等,甚至是和上司溝通,與同事交流,所有活動都和整理想法有關。

學會整理想法的人,在構思和表達上,皆能擺平跳躍無章的思緒,並運用思維工具,提升理解力、記憶力和思考力,在短時間內掌握知識的核心內容,了解整體走向。

《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
作者:娜拉‧塞美(司法精神病院院長)
出版社:臉譜

《速寫品味》
作者:孫少英(資深台視美術組長)
出版社:盧安藝術文化有限公司

我畫了很多速寫,除了作畫方便外,我喜歡那種自然、流暢、率真的感覺。速寫著重線條,我畫線條也有兩種方式, 時間短,迅速畫下有流動感;時間充足,稍慢畫,稍用力,有鐵線感(篤定)。

孫少英曾任光啟社及台灣電視公司美術組長計30年,堪稱台灣電視美術史上第一代的代表人物。1991年退休後歸隱夫人故鄉埔里,30年間他畫遍台灣本島和離島,出版21本畫冊及寫生遊記,在海內外受邀展覽60餘次。其水彩作品不管是風景、花卉、人物及文化層面都帶有一種特殊的遁世風格,以水彩的渲染及精妙的留白,構圖簡潔及色彩的揮灑明快,營造出水彩畫中意境十足的韻味,藝評家常以「西畫中韻」讚其獨特風格。

《芳彤甜點日記》
作者:方慧珠(芳彤手作負責人)
出版社:優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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