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喫茶記事》

醒報編輯 2022/05/11 20:48 點閱 2357 次

在戰火中倖免於難的京都,保留了二戰前營業迄今的老字號喫茶店,也不乏最新潮的店家,讓人得以飽覽喫茶店一路以來的發展流變,脈絡完整的程度,即使放眼日本全國各地,也屬罕見。從創立於昭和初期,現役喫茶店中歷史最悠久的老店;到引領業界之先,首創自家烘焙咖啡豆的洋派喫茶店。

作者田中慶一已造訪過日本近千間喫茶店、咖啡店,目前致力於研究關西地區的咖啡、喫茶店史。本書花費超過兩年時間訪談,梳理出咖啡在這座城市的崛起、發展及轉折年代記,也帶你進入平時難以窺知、屬於咖啡店櫃檯後的裏側故事──烘豆批發商與店東之間的連結,老字號與新店鋪之間的師徒情誼,紡成了多元特色並存,綿延相連的京都咖啡系譜。

「巴西咖啡」開幕這一年,熱鬧的寺町通上開了一家洋食餐館「Smart lunch」,其實它就是「Smart coffee」的前身。當初創辦人元木猛、元木操夫婦從德島來到京都,在銀行家父親的建議下,選在當時京都首屈一指的鬧區——寺町通開店。

仍在營業的老字號

元木猛是個喜歡新事物的時髦人士,而「Smart」這個店名,則帶有「提供不太親暱、不太生疏的機靈服務」的期許。店家的商標也是由創辦人自行設計,據說後來接班的第二代店東——元木茂,從小就是看著這幅剪影長大。

以往,一般大眾對於「Smart lunch」所知很有限。不過,在元木家族為留作私人紀念所拍攝的影片當中,有一部短片名叫《Smart lunch營業實況》,拍攝人是對面「山本相機店」的店東山本爾郎先生。

珍貴的紀錄

時髦的店面,當年就坐落在還沒有拱廊的寺町通上;洋酒瓶一字排開的吧台,放著大大的咖啡壺;廚師身穿白色廚師服,外場女服務生則是白領洋裝搭配白圍裙……這是正統洋食餐館的風格。

櫃台內放了一部看似舶來品的特大號冰箱,想必是酷愛家電產品的元木猛精挑細選而來的吧?每張桌面上都有熱氣升起,座無虛席的顧客,絕大多數都身穿大衣、披肩或戴著禮帽,一身時髦打扮,口中大啖炸物或飯類。當中有幾個留平頭或戴學生帽的學生,也有看著眼前那個盛裝鬆餅的盤子,泛起了微笑的小孩。

從這些翔實記錄店內情景的影片當中,可看出男女老幼各族群的顧客,讓整家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還能從中感受到二戰前京都街頭與店內各種照片傳達不了的氣氛,是相當珍貴的紀錄。

有電影界常客

從「Smart lunch」發展成今日的「Smart coffee」,其實是二戰結束後的事。據說當時元木猛已經開始自行烘焙咖啡豆,使用外觀像鋼桶的大型手搖烘豆機烘過的豆子,會鋪在麻袋上用扇子搧涼。

「Smart coffee」自創設之初就有很多電影界的常客,因為一九二三年時,東京的蒲田製片廠在關東大震災當中受災損毀,員工和演員紛紛移居關西,松竹公司便改將攝影棚搬到早期在京都取得的一塊土地。

日首家有形文化財店

當年由京都市立繪畫專門學校學生立野正一所創辦的「FRANÇOIS喫茶室」,於2003年成為日本第一家獲選國家有形文化財的喫茶店。選擇冠上畫家法蘭索瓦・米勒名號的這家店,在畫家高木四郎、京大義籍留學生亞歷山卓・貝契凡尼等藝術家朋友的協助下,仿照豪華郵輪交誼廳,將喫茶店改裝成義大利巴洛克風格建築。

這個保留了京町家骨架結構,再融入歐式風格的空間,在當時其實相當前衛。此外,該店在規畫之初,就以打造正統的名曲喫茶店為目標,在店裡放置了電唱機,後來在古典、香頌等方面的唱片挑選上,一直很受好評。

菜單上的插畫則是由畫家藤田嗣治所畫的線畫。當年一杯咖啡的行情價是十錢,這裡卻要價十五錢,在當時算是偏高的價位,被譽為是京都最高級的喫茶店之一。

創辦人崇尚藝術

「FRANÇOIS喫茶室」的創辦人不只崇尚藝術,更是個不折不扣的自由主義者。在軍國主義色彩漸趨鮮明的時代,他為了對抗當局對表現自由的打壓,便由喫茶店出面購買以自由主義論調而聞名的小報《土曜日》,發放給上門消費的顧客。

在那個禁止談論西方文化與思想的年代,「FRANÇOIS喫茶室」成了一處可以自由討論反戰或前衛文學、藝術的沙龍,許多文化人、藝術家都在此齊聚一堂。當時會在店裡出現的常客,包括藤田嗣治、法國文學家桑原武夫和矢內原伊作,還有電影圈的吉村公三郎、新藤兼人,以及劇場界的宇野重吉、瀧澤修等,個個都是名氣響叮噹的重量級人物。

常客提出需求意見

立野本人曾於1937年因維反治安維持法而遭人檢舉、入獄,但他仍貫徹堅守自己的思想,戰後還曾在店內一角附設「米勒書房」,搜羅了許多珍貴的外文書籍。當時出任書房店長的,就是日後開設「三月書房」,影響了許多文化人的宍戶恭一先生。這些過往,如今已很難想像,但那些曾與時局對抗的人,他們的回憶,全都刻在這個長保一貫風格的地方。

因為這些常客所提出的需求和意見,「FRANÇOIS喫茶室」的代名詞——一種名叫「半維也納式」的咖啡,便應運而生。店東考慮到編劇大師宇野重吉不愛喝咖啡,便在這項商品上,加入了用鮮奶油和奶水調製而成的獨家奶油。

它溫潤的甘甜和清爽的後味,推出後備受顧客好評,現已成為「FRANÇOIS喫茶室才喝得到的熟悉滋味。多年來,這裡一路陪伴許多愛好自由與藝術的人士,是談昭和時期京都史之際,不可不提的一家名店。

突飛猛進發展

在歷經1964年的東京奧運,以及東海道新幹線通車等盛事之後,日本全國在60年代突飛猛進地發展。而在京都,京都塔於1964年落成,國立京都國際會館、山科地區的清水燒園區等開發案也相繼展開。

此外,阪急電鐵的「大宮~河原」在1963年通車,名神高速公路也在此時開通了栗東~尼崎路段,還設置了京都南、東交流道,京都市的人流狀況,也出現了很大的轉變。

成為學運的據點

不過,在進入60年代之後,反對修改美日安保條約的學運日趨活絡。1960年爆發學生衝進國會的示威後,抗議行動轉趨激進,大學城京都有學生發起了全校罷課、封鎖校園等行動。到了60年代中期,透過反越戰等示威運動,學運又再度風起雲湧。到了1968年前後,始自東京大學的全共鬥運動延燒到全國,多數大學都處於紛擾狀態。

隨著學運越演越烈,市區的喫茶店也成了這些學生聚集的活動據點。其中,與「東方的風月堂」分庭抗禮的「六曜社珈琲店」,是反體制青年們經常聚集的地方,因而置身在時代洪流的漩渦之中。

它在1969年時,搬遷到同一棟大樓的一樓,並將原本的地下室改裝為只在晚上營業的酒吧「六曜」。這家煙霧彌漫,討論和喧囂聲不絕於耳的店裡,昔日還看得到以《二十歲的原點》而成名的高野悅子,還有年輕時的民歌手高田渡等人的身影。
(小凡/輯)

《京都喫茶記事》
作者:田中慶一(自由工作者)
出版社:日出出版

其他書訊:
《疫後經濟大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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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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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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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是你以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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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浪花,也是海洋!永遠不要評論貶低自己——以「愛」的豐盛,拋開欠缺與不足的束縛,用「無常」的提醒,擺脫自動駕駛的舊習。主動選擇和宇宙敞開揚升的頻率共振,實現所有的夢想,顯化一切的美好。

長大之後的遭遇,來自兒時記憶的投射,所有的憤怒與怨嘆,都根源於內心最深與恐懼。你的情緒,不是你;你的感受,也不是你!那只是一時的幻相與妄念而已。此刻,請把自己從「心牢」中釋放出來,解除「限制性信念」,學會「無條件愛自己」,療癒所有創傷,帶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