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中國防疫動作 暴露集權統治危機

蔡又晴 / 資深媒體人 2020/02/03 13:25 點閱 2269 次

武漢肺炎在短短一個月內,成了全球性的緊急重大危機。在過程中,我們看到了兩個面向的中國,一個部份是前所未有的快速封城,阻絕武漢地區的民眾擴散到中國其他省市,甚至到偏鄉的村鎮也都派人把守村口,避免閒雜人進入。

另外就是在極短時間內,建造了有千人病床的緊急醫院,而且不只一間,就連北京等地,也快速恢復了原先的隔離醫院,效率驚人。

救援物資私相授受

但同時也看到了強有力的中央政府,對於社會的各個基層面向,在掌握資訊與管控決策執行品質上都力有未逮。最誇張的就是武漢紅十字會的表現,可以用荒腔走板來形容,面對全中國各地送過來數以萬計的救援物資,居然連清點的能力都沒有。

更令人詬病的,是這些民脂民膏匯集而來的救援物資,居然被當成私相授受的禮物,在分配上完全沒有監督,導致前線救急的協和醫院,竟只分到3000個口罩,而其非主力抗疫的民辦醫院,有的還是醫美醫院,居然可以拿到15000個口罩的荒唐行徑。

面對外界猛然的指責,紅十字會一路推諉,一下說是辦公人力不足,一下推說是登記錯誤。在連串的誇張錯誤之後,紅十字會總會不得不派人到武漢接管指揮,中國地方慈善單位的專業性跟連結性備受質疑,也讓人看出了巨大中國身影中,其實有許多末梢,都存在著重大缺陷。

媒體揭發弊端

這些問題的爆出,當然跟媒體脫不了關係,在這次武漢肺炎當中,自媒體成了各種爆料訊息的主要來源,甚至成為各大媒體的採訪來源。像是鳳凰衛視的武漢特約記者敖慕麟,雖已經從鳳凰離職,但是在武漢封城後,靠著一支手機跟一根自拍棒,為鳳凰衛視提供的大量即時畫面跟訊息。

在各媒體當中,《財新》跟《三聯生活》表現也十分搶眼,連《央視》記者也直接跑去武漢紅十字會的倉庫,要求現場採訪分配物資是否適當。在中國大陸,正規媒體一向受到主管機關的層層監管,這次會放開讓媒體採訪,看得出來是中央也認知到,如果不開放媒體採訪,這些基層的骯髒行徑根本發現不了。

這也進一步的印證,面對一個十四億人的超級大國家,僅僅靠著中央部會要控制整個國家的方方面面,在實務上是根本不可能。

威權擋不住科技的進步

俗語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中國現在人手一機的時代,就算有嚴密的管控,各種訊息畫面還是能透過手機的拍攝紀錄,傳遞給外界,最近最讓人感到驚恐的,例如說有一對夫妻,丈夫是重慶人,妻子是貴州人,居然就在兩處的交會橋上,被要求必須硬生生拆散,只能各歸原籍,不能一起前往。

這段畫面就是丈夫用車上的行車紀錄器拍下來的,這些畫面或許不夠精美,但是傳達的訊息卻是十分令人震撼。這些帶著個人經驗的故事,都成為了中國管制不良的明證,也會撼動中央政府的統治權威。

在這一波肺炎災難當中,中國的龐大跟緩慢,同步呈現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