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數月以來的環境新聞焦點都是澳洲的森林大火,臺灣醒報日前報導該國總理已經低頭認錯,承認這場火災與氣候暖化息息相關,而政府在因應措施方面太輕忽大意,以致火災演變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只能寄望天降豪雨澆熄一望無際的火勢。
氣候警訊視而不見
自去年9月開始延燒的澳洲大火,已經燒毀了700多萬公頃的林地,不但造成數十億美元的損失,難以估量的生態傷害,還排放了大約4億噸的二氧化碳進入大氣層;這個量級是加州2018年創紀錄森林火災排放量的9倍,也相當於全世界116個低排放量國家的年度總和,將會進一步加劇地球的暖化。
自從邁入21世紀,世界就充斥在一系列可怕的熱浪、乾旱、強烈風暴、洪水的災難新聞之中,顯示全球暖化帶來的極端氣候變化正在大幅的影響地球的每個角落,然而這些災難的圖像往往在不斷更迭的新聞事件中被很快的遺忘。去年12月在西班牙馬德里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綱要公約締約方大會無法達成具體結果,就知道氣候變化的災難雖然危險,眾多國家仍然無視不斷浮現的警訊,排斥採取深層的節能減碳方案,以減緩全球暖化的腳步。
為什麼氣候極端變化的危機步步逼近,但是上自政府機構,下至一般民眾都難以立即動員起來採取有效的行動呢?歸納起來,有幾個關鍵的因素。
全球的僥倖心態
首先是全球暖化的漸進與不確定性,大幅降低了氣候極端變化的急迫與危機感。在傳統科學上,不可能斷定任何一場可怕的災難完全是人為的暖化所造成的。雖然澳洲森林大火的規模很驚人,歐洲的高溫熱浪奪去數萬人的生命,美國德州在兩年內連續遭到風暴與洪災,但是這類自然災害在全球暖化之前也曾發生過。
縱然科學的研究明確指出,地表的快速升溫會有很高的機率造成翻天覆地的環境災難,仍是無法百分之百的肯定,因此帶來了模糊的空間與預期災難不會那麼嚴重的僥倖心態。
第二個障礙是人性。當面對大大小小的諸般問題時,一般人總是迴避大問題,先去解決面前的小問題再說;在全球的層面上更是如此。比起區域性的問題,全球暖化要解決的難度實在太大了,超越了一個國家可以掌握的範圍,因此必須聯合國這樣的機構才能協調各國一起協力去完成。然而溝通與協調的工作曠日廢時,等到大家終於達成了共識,往往時不我予,難以挽回頹局了。
極端氣候具體化
最後,目前世界的主流思想是民主政治,必須透過選舉來組成政府。然而政治人士很難超越選舉的短暫週期,而將眼光投注在數十年甚至百年的長遠規劃上。因此需要跨世代來完成的溫室氣體減排行動,就難以受到青睞,這也是「巴黎氣候協議」至今仍難以落實的主要困難。
要避免以上的不幸宿命,氣候極端變化的抽象概念要改弦更張,盡量回歸眾人關心的經濟層面。例如2018年的森林火災估計給加州造成了4千億美元損失,超過了美國年度國防預算的一半,這種經濟損失是具體可見的。如果我們多年努力打拼的成果會一夕消失,加上寶貴生命的代價,我們還有理由不努力對抗氣候戰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