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總統出訪期間,總統府侍衛人員居然傳出涉嫌趁機走私洋菸。弊案延燒多日,至今不但沒有水落石出,而且還延伸出許多新聞風波。
坦白說,這種走私其實是老把戲,歷史上非常多,可見一點都不神秘,端看主事者平常要不要禁絕而已。
箇中滋味豈能不知?
熊召政的長篇歷史小說《張居正》就記載了這麼一段故事:「張居正曾致信漕運總督王篆,幫郝一標弄了兩條漕船,運了諸多海上私貨到京。須知漕船與內廷貢船從南京起運直到北京通州府的張家灣,沿途官府與榷場稅關都無權查驗,一趟下來,少繳一筆老大的榷稅不說,還不知省下多少通融費和各類勒索。」
商人嘗到甜頭,食髓知味,又去找大太監馮保。於是新的故事來了:「個中好處,馮保焉能不知,便問道:『去年,首輔張先生不是幫你弄了兩條船麼,今年你怎的又不去找他了?』」然後又寫馮保說:「南京鰣魚廠的貢船,一共才三條,而且都載得滿滿的,哪裡還能搭載貨物。」
商人回得巴結:「馮公公,你老只要發個話,天上星星都摘得下來,哪裡還在乎幾條貢船。」
雖然是小說家之言,但活靈活現,當非空穴來風。類似的官船走私,其實明、清兩朝有許多記載,其中鹽一直是大宗,後來鴉片更厲害。
只許州官放火?
明、清在南糧北調的同時,鹽的走私就異常「便利」。諺語說:「官家貨少私貨多,南來載穀北載鹺」。「鹺」就是鹽。針對鹽的歷史研究很多,清朝官員鄭觀應說:「今天下皆官鹽,而實則天下皆私鹽,名曰緝私,恐緝私之人即販私之人。梟私、鄰私、船私可緝也,官私不可緝也。故緝私之難,雖歷代明君、賢相經營擘畫,終無善法。」
到了清朝,巡緝的官船時常用作鴉片走私的貨船。英國海軍一位軍官賓漢在他的《英軍在華作戰記》提到:「鄧廷楨禁菸,僅僅是禁止別的船做鴉片生意,他自己有4隻水師船,專門用來走私鴉片。」還好這位鄧廷楨後來知錯能改,跟著林則徐一起禁菸。
官船走私的老把戲,現在變成了利用總統專機。歷史總是重演,果然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