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醒報報導南投的賞螢秘境,那幾天筆者也剛好去了宜蘭,拜訪了螢火蟲棲身的溪谷。那天傍晚,我們隨著偶遇的地方阿婆、一隻拉布拉多和家人的腳步,往山上走去,等著逐漸暗下來的天光,和即將要現身的螢光。
「以前曾和昆蟲系老師討論,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螢火蟲,可能是因為人有趨光性,內心對黑暗中的光有一種深層的嚮往。
如果在一片光明中,有暗黑的物質在飛翔,人大概就不會產生同樣的喜悅了。」我悠悠地說,一邊回想以前做螢火蟲復育時的點點滴滴。
天黑了,螢火蟲大量的出現,現場驚呼聲不斷,朝聖的人陸續湧入,我因為想確認物種,用手機打燈在一隻螢火蟲身上並且拍照,立刻被背後的一位大哥怒斥「拍不到啦,不要拍!」。
只見許多螢火蟲無差別地飛到人的身上,大人和小孩無不返璞歸真,隨著螢火蟲起舞,腳撲朔,眼迷離,想抓又有點不敢抓(怕被罵),十分趣味。螢火蟲飛得慢卻巧妙,很難真的乖乖停在手上。
一位先生說,他才不信古人能用螢火蟲讀書,話才說完,停在他手上的螢火蟲閃了下,他突然又恍然大悟(enlightened)似地說,多幾隻好像就夠亮了。
思想以「囊螢映雪」這樣另類的自然光,夜以繼日、苦學不倦的古人,口中悠悠地唱起「小小螢火蟲,飛到西呀飛到東,這邊亮,那邊亮,好像許多小燈籠。」人類的確是需要小燈籠(光)啊!一位(搞怪)科學家將蝴蝶和人類共同置於有一個地底通道口的地洞中,溫濕度均適中,他先封閉通道口,待人蝶就序後啟動通道口的燈光。
結果:有80%的人與蝶從來自燈源的通道口到達地面,有20%的人與蝶在原來地洞不動。他導出結論:人和蝶同樣具有趨光性。《詩篇三十六篇》中詩人思想光與生命時,不禁頌讚上帝「因為,在你那裡有生命的源頭;在你的光中,我們必得見光。」光,以其神聖的源頭來說,代表著照亮生命的豐盛慈愛和公義。
然而,是怎樣厲害的光,能成為光中之光,而非僅僅趨光性下人類所習慣的暗中之光呢?我想人的內心深處,都嚮往著如此超然的指引。「我若說,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圍的亮光必成為黑夜。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見,黑夜卻如白晝發亮。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樣。」《詩篇一三九》彷彿描述了一個不受光暗限制的量子上帝,也唱出了螢火蟲微光點點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