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韓流」,可能是知識界接下來的大熱門,先講先贏!
我認為,這是個世界性的潮流,反建制(anti-establishment)、反菁英,與反思想、接地氣、挺魯蛇與活在當下。因此,精緻論述、長篇大論,抵不過三言兩語的順口溜;而那些出國留學,拿著老外價值來自表高大尚的菁英們,抵不過販夫走卒的一句「幹,那耶阿捏?」
核心價值
這就是民主的一個重要的面向:民粹(populism)。不論你喜歡不喜歡,民主不能沒有它,但也不能只有它,起碼我們必須認知到,不可能大家都考上台政清交,都有教授或經理的地位後,才能評論與參與民主,這是民粹主義最核心的平等價值。
在這裡,話語權的剝奪是審議民主(deliberative democracy)最該面對的公平性問題,如何面對對話形式弱勢者的發言權,審議內含本身不可妥協性的問題,以及審議中專業不對稱的影響,不然,更多的菁英同溫層會面臨選舉結果不如己意的悲傷。
「愛台灣」有專利?
更重要的,我們應該捫心想一想,民主如果是要追求大家心中的美麗新世界,但是彼此之間對於這個世界的藍圖無法妥協,而這根本衝突是多元主義(pluralism)是否存在你我心中的試金石,那我們到底應該為站在我方還是站在對立方的人喝采?
愛不能獨大,需要有包容作為緩衝器,不然愛就是一種排除異己的武器,聽聽「愛台灣」這三個字的「氣口」就知道我在說甚麼;由於包容是反人性的,因此「容忍」(tolerance)必需是民主社會中最核心的價值,當代自由主義才不會滑入威權自義的死胡同。
已經失去土味
過去國民黨用反民粹論來抵擋民進黨的本土意識狂潮,認為優質民主比全民參與更重要,曾幾何時,執政久了的民進黨逐漸雅士化,親文藝而遠庶民,褪去草鞋穿皮鞋的過程中,雖然嘴角還留有「你該愛台灣」的豪情,但是政權本質上已經失去土味了。
知識份子以為用政黨認同圈住選民,販夫走卒可以在選舉的時候任己擺佈,政黨高層以為用課綱侵入了孩子們的大腦,從此三十年就是天然的支持者;但是,民主選舉中環境與資訊的大量流通,讓表面上引導民意,私底下操控民意的詭計破功。
為民主喝采
最後,民主如果不能排除魯蛇們自主投票,溫拿族就要面對隨時從菁英皇座上下來的窘境,因此,民主政治對於知識菁英「偏差」觀點的清洗效果,的確超過我們想像,Nobody above anybody, no matter how "smart" you think youself are !
身為知識份子,我該畏懼民主,但是身為權力魯蛇,我為民主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