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醒報記者吳和謙、楊穎軒台北報導】紀錄片《我們這樣拍電影》即將於8 月26 日在國家地理頻道首播,14 日下午的映後座談,導演朱延平、小野、虞戡平、林正盛、魏德聖、程偉豪,與影評人藍祖蔚、游惠貞暢談台灣電影的興衰起落,回顧往昔,言之心酸,卻也充滿豪情壯志。
從2000 年跨度到2016 年今天,15 年的光景,台灣電影歷經的不僅是拍片環境的轉變, 資金籌措的現實問題和兩岸國族意識的衝擊,更是台灣電影所面臨的共同問題,當然還有導演們對夢想的堅持不輟,才有今天台灣電影的榮光與秘辛。
以下是座談全文:
游惠貞:剛剛的影片中訪問了很多電影人,今天現場也來了許多導演,我們先從小野老師開始,跟我們談談台灣電影。
數位化的記憶
小野:看完這部電影,我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因為我在中影那個時代,也就是1980 年代,我們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拍一部電影,就是「忍耐, 再忍耐」。等騙到一部電影之後,我們便展開了一個新的時代,電影一部接著一部拍,所以其實我們蠻幸運的。
換句話說,我們每一個導演, 或是每個創作者,在不同的時代拍片,都有一樣的困難。
我格外欽佩當台灣電影走到最低潮的時候,我在那個10 年中、那段黑暗時期中的年輕導演,他們比我們那個年代的導演整整晚了10 年。那時候我們所謂的新銳導演,是30 歲左右。但10 年的黑暗期讓他們的新銳導演生涯延長到了40 歲。
最後我的感想是,我很驚訝「海角七號」的畫質怎麼那麼差,明明就是2008 年的電影, 現在也才2016,居然會差那麼多。
更巧的是,當我昨天拿到楊德昌導演的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美國數位修復版本,那是整整4 分之1 個世紀以前的電影,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遇到一個影評人叫鄭秉泓,我跟他聊到說,我突然翻到我的櫃子裡有第一個版本,也就是我和楊德昌寫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分場大綱跟所有資料。我嚇一大跳,原來我做過這件事情!鄭秉泓說,我有一個版本是美國數位修復過的,長4 小時的。
價值更勝票房
我請他寄給我看,結果我一收到那個版本的時候,我忍不住就在工作室裡頭播放,一口氣就把4 小時的電影看完了。看完之後我好感動喔,居然一切都被保留下來了!
所有的電影,幾乎都是在講究他的產值,譬如說票房多少;可是有種電影它不一定有產值,但它有價值。隔了4 分之1 個世紀後,我可以在工作室裡再度看到這部電影,雖然導演楊德昌已經離世快10 年了,但他的電影再經過美國數位修復技術後,那畫質清清楚楚的,所有回憶都回來了。包括出現在電影裡面的人, 25 年前演出電影的年輕人都老了。
程偉豪:蠻開心可以參與到這部電影,當時被邀請的時候其實很訝異。我本身也是看台灣電影長大的。雖然我是從大學跟研究所的時期,才正式開始接觸台灣電影,也是當時去台灣藝術大學的時候。回過頭來看,這些前輩、大師們的電影作品,早已開始啟發我。
辛苦無關預算
當我開始要進入這個行業,開始做電影相關的事情時,對我來說,也碰到了類似當時魏德聖導演的處境,雖然我沒有魏導那麼辛苦,也沒有像魏導那份毅力和決心,而到處去籌錢。我自己後來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選擇先拍了一部類似《紅衣小女孩》類型的片,當時懷抱的僅是很簡單的心情,當然製作也是非常非常辛苦。
我自己看這部紀錄片最大的感動,就是提醒自己要在還年輕的時候,如果就能夠有艱苦的狀態去電影圈做些什麼,也許未來在這份養分之下,可以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那也是對自己的期許。不管我未來拍的是藝術片還是類型片都是。
出乎意料的成功
魏德聖:很多事情,其實不是和當初想的一樣。我在26 歲時,第一次練習拍短片,然後38 歲時拍《海角七號》,也就是說,我當了12 年的新銳導演, 整整12 年,我走到哪都是這樣介紹。比較起來,我還算是缺乏勇氣的,因為在我拍《海角七號》之前,你可能不相信,我是沒有申請過長片輔導金的,因為我看過太多的朋友,他們每拍一部電影,就多了一條債務,所以我不敢去申請。
我不是申請不到,我是不敢申請,因為我不想像朋友那樣子悽慘。直到《海角七號》我才真的有賭一把的心態,但結果就不小心成功了,當時真的完全沒有準備,而真正有努力的電影反而是後來的《賽德克‧ 巴萊》。
當時籌備《賽德克‧ 巴萊》時,並不是說沒有錢我硬要拍, 這一切都是過度浪漫的說辭,我以為我拍了就會有錢,我以為! 我以為我開拍了,大家就會丟錢進來投資我了,但沒想到我開拍後,大家卻都掉頭走了!所以一切的難關都是不得已的,人生不可能是你會照你想像怎樣就怎樣。
每部電影都是重頭開始
在台灣拍電影,不管任何時間,導演狀況怎樣,每一部電影的開始都是從0 開始,這也是對每個電影人來說最辛苦之處。前部作品的成果是不會累積到下部作品的,每部新作品都須從頭開始努力。
當你拿一份新案子,贊助者無論如何還是會從頭開始評估,因為你既然要拍的是自己的電影, 就是要重頭被評估。除非你拿的是別人的錢,拍的是別人要的作品。過去很多人都誤會我怎麼不肯拿大陸的贊助,但我要澄清的是,我並不是不希望拿錢,但他們會叫我拍他們想要作品,因此我就不能收。
如果有人願意贊助我,並讓我拍自己想拍的作品,那麼再多的錢我都願意收!最後我希望各位能給台灣的電影人多一點的鼓勵,因為每拍一部電影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就像生小孩的道理是一樣的,不可能生完第一個小孩後,生第二個就不會痛,當然還是會痛的。
出乎預期的票房數字
游惠貞:我要說個小故事, 我當時在企劃台北電影節,有幾部片子要讓我們挑選當開幕片, 那時我去小魏(魏德聖)的辦公室,在電腦上面看的,聲音都還沒做完,音樂也都還沒有,但我一看完就覺得,哇!好熱鬧! 一定就是這部片了(《海角七號》),開幕就是要這種氛圍。
後來這部片的發展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外,當時只覺得這部片應該能賣到五千萬就不得了了,所以後來我們所有人都覺得與有榮焉,見證了歷史的一次奇蹟,當時也有一位與我們一起見證的, 就是評審藍祖蔚,請藍老師跟我們說幾句話。
為台灣電影盡心出力
藍祖蔚:我剛當記者時,到現場探班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朱延平導演的《醜小鴨》,也因為他, 我見到了演員許不了,可以趕上那個時代的最後一次見證,虞戡平導演在拍他的歌舞電影時,不管是林麗珍,或是後來的《行者》其實我們都是在現場曾經見證過。
剛才小野提到《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我在裡面也演了一顆鏡頭,大概只有10 秒鐘,那天我到屏東去探班,楊(德昌)導缺人,所以看到人都得抓上車子去,演乘客當然我得把眼鏡拿下來,裝成是那個時代的人。
我剛剛特別提到了《海角七號》,以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那是因為我做為一個見證者,而大家幫助台灣電影的方式就是有形的寫文章,或是其他現場具體的協助,所以李安在拍《飲食男女》時,他看中我們家的床,就把它給搬走了,那3 個月我們睡在沒有床的房間裡,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協助導演任何一個拍片的歷程。
令評審驚豔的類型
在最低迷2001 年開始到後來10 年,非常幸運地跟惠貞企劃了兩次台北電影節,那兩次台北電影節,我們最艱難的一次考驗大概就是《海角七號》, 那年, 其實幾位台灣評審大概都被小魏給震攝到了,覺得台灣能有這樣一個電影類型出現,它其實有很多的機會,於是我們其實是有私下的串聯與溝通,我們認為應該給台灣一個機會。
但是惠貞剛才說,大家預期票房可以到五千萬,其實我們那時沒有這麼樂觀,那時想說能夠到兩千萬,就應該非常非常熱情, 沒想到後來多了一個零之後還要再往上加到五億多的高票房。
那時電影票房的熱情,是我每天打開電腦就會看見,所有網站都會更新所有的數字,在今天追求電影票房絕對透明公開時, 其實《海角七號》是一個最佳的例子,是一個全民集氣,大家關注、支持我們所愛看的電影。
游惠貞:下面這位是當年《愛你愛我》在柏林影展得獎時我的「同難」,也是人生與電影一樣精采的林正盛導演,請林導演跟我們說說話。
從演員到導演
林正盛:首先我要感謝一下, 那是個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感謝李行導演,在那時辦了編導班,讓我有機會從一個麵包師進入編導班,走上電影這條路,這是在那時我人生大概想不到的事,也讓我真的拍了電影當了導演,我一開始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拍電影。
我的第一部電影是《春花夢露》,在之前我演出陳玉勳的《熱帶魚》,作為一個演員在旁邊看電影到底怎麼拍,我從來沒有片場經驗,編導班畢業後就一直在寫劇本,一直在想要把劇本寫好才能當導演,所以沒去片場擔任過任何工作,我運氣還蠻好的,剛好被找去當演員,所以可以從那學習導演怎麼拍戲。
土法煉鋼找方法
我拍第一部電影時,葉如芬是我的場記,那是一個農村的故事,我們從養雞、種菜開始,種絲瓜絲瓜跑到盆上去,那整個場景都是用紀錄片的想法去把它培養出來,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把雞抓來,可能我鏡頭擺好所有雞都跑掉了。
我很擔心我不知道怎麼拍雞, 雞要很自然生活在場景裡,所以我就做了一個決定,所有人都覺得我像瘋子一樣,我要從小雞養起,一個場景搞了五個月才拍。
那也的確也是我拍電影最美好的年代,當你越來越懂了越知道怎麼拍電影以後,你就會忘記那些東西,於是我們就開始知道怎麼拍電影了,可是我發覺有些東西因此流失掉了,所以對我來說,接下來拍電影時我會找回當初在拍攝時的那股傻勁,希望我還可以拍出好的作品,謝謝。
游惠貞:這部紀錄片(《我們這樣拍電影》)一路往下走, 其實版本一直在修改,因為我們認為新的東西要加進來,還有如林正盛導演在影片裡說的,有些影片很賣座,但我們不太去談它,所以這個部份我們也跟朱延平導演做了很多的請教,包括應該要訪問誰、應該從什麼角度去談等等,希望剪出來的影片有符合朱導演您對我們的指導,請朱導演跟我們談談。
朱延平:看完這部電影就只有一種感覺,台灣的導演不管是新進的、資深的、很有名的、沒有名的,都只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大家都很窮,像鈕承澤、蔡岳勳、魏德聖都是目前台灣看起來很有成就的導演,每個人都是很辛苦在做,像蔡岳勳我很了解他,《痞子英雄》拍完就去拍電視,賺點錢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拍電影。
政治面的衝擊
剛剛鈕承澤也說,《軍中樂園》對他的打擊還蠻大的,確實蠻大的,他曾經說,這部戲大陸應該可以上吧,因為他覺得就是講一個現實,也沒有講政治,而且戲裡的老兵是很思念大陸的家鄉,錯的地方在哪?
結果錯的地方就是電影裡有一堆黨徽和國旗,我們有去跟大陸溝通,說這故事只是在講歷史現實,能不能讓我們演,他投資那麼大,兩億五千萬的投資,賠的話會受不了,他們說可以啊,除非把黨旗國徽都塗掉,但這可行嗎?當然不行,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從上到下大家都很辛苦。
今年的電影到現在為止,我看都沒有一部賺錢的,抱括過年的《大尾鱸鰻2》,都沒賺錢, 今年上半部才16 部電影上片, 全軍覆沒,所以我覺得我們的環境真的是越來越艱困,還好有這些有傻勁的導演們,在繼續堅持下去,希望能夠再繼續的創作, 其實現在的環境也不會比以前更壞。
當年《海角七號》一冒出來票房五億四千萬,到現在都無人能破此紀錄,希望藉由這部電影, 以及導演們的傻勁,能把台灣電影再闖出一條新的路線,或再創造一個奇蹟,把台灣電影再帶到另外一個高潮,這是我的希望, 謝謝。
電影是文化產業
游惠貞:這部紀錄片前後大概訪問了30 幾位影人,其中有許多人因為時間上的限制而沒有訪問到,但我們也做了諮詢,所以加總起來也超過人數了,當然它還是反映了我們這個團隊,尤其主要還是蕭菊貞導演她對台灣電影的一個觀點,不過她相當程度也反應我們的現狀。
其實台灣電影從來不是個產業,它從來就是文化業,不管你賣最到幾億,或是賣座很差, 我們從來就不是用賣座這件事來看,現實的狀況讓我們不是用賣座這件事來衡量影片的,大家的前仆後繼,除了談錢這件事以外,拍電影其實有一種很熱血的衝勁,我想這是這些影人們繼續拍電影很重要的一個動力,請虞戡平導演也來跟我們談談。
無負擔的創作環境
虞戡平:影片裏面沒有我的訪問,因為我很早就沒再繼續拍電影了,我改從事教職,還有不斷的給年輕人鼓勵、陪伴與支持,包括《行者》的林麗珍老師的舞團,我就跟她一起共同生活了30 多年,不管她任何的創作, 我都在旁邊,像張作驥的每部片子,我也都在旁邊陪伴著他們, 我希望看到年輕的一輩,能夠不斷的開發他們的創作力,而且更能夠認清到,創作的環境跟條件的改變。
因為我們現在這個世代完全都不太一樣了,我們經歷過政治, 經過社會,這樣淬鍊的過程,我覺得現在年輕一代的創作者已經沒有這樣的負擔了,所以更應該極力去發揮自己的創意,讓我們今年16 部電影之後,有奇蹟出現。
新媒體的運用
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有這樣子的環境,有這樣的硬體條件,我覺得是觀念的改變,而不是資金上多少的問題,剛才也講到,現在的電影,尤其是台灣的電影, 基本上還是走向文化性的思考居多,當然商業還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我們希望我們拍的東西,是能被大家看到的,可是現在被看到不是僅在電影院而已,它可以在各種不同的數位平台上出現, 被大家看到。
所以我們從事電影工作的人, 看是你如何運用讓受眾者、觀眾從不同的平台上看到你/妳的創作能力,想要表達的理念是什麼,我想現在年輕一輩的應該比我們更厲害,比我們更懂得如何運用影音的媒體去創造電影的夢想跟未來,這是跟大家分享的。
觀眾提問:1. 剛剛魏德聖導演有提到,不願意拿大陸的資助來拍電影,雖然獲得資助可以讓作品較容易在國際被看見與關注,但導演同時也強調個人拍電影的理念,不能因為資金而妥協。因此請問各位導演,請問你們在資金與理念上是否會產生很大的掙扎?
林正盛:其實創作是非常自由的,拍電影也是非常自由的。要不要決定拿誰的資金、拿哪個投資者的資金,甚至哪個國家的資金,那都是每個電影創作者自己內心在決定的。他心裡有一把尺在衡量,那個標準是每個人自己在拿捏的,那份標準並不是用簡單的意識形態或其他東西簡單概括的,我也沒辦法說出那個標準。
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我不能說因為我愛台灣,所以中國資金我都不要,這種話我說不出口;可是我也不能說,因為我希望我的電影能賣得很好,所以我一定要去中國。我沒有說一定要,但我也不排斥,因為每個電影題材都會導致不同的考量。
朱延平:前一陣子有很多人說我不肯拿中國人的錢,不過我想身為一個創作人是不會說不要誰的錢,重點是說有沒有機會拿到那個錢。
有很多的商業電影,像導演連奕琦之前拍了一部電影叫《甜蜜殺機》,我就先隨便舉些數字: 拍了這部電影花了5000 萬,但在台灣只賣了2000 萬,投資人阿貴只回收了1000 萬,足足賠了4000 萬。
賠的都倒賺回來了
原本這只是一部由蘇有朋、林依晨合演的「台灣」電影,在講一個台灣菜鳥警察的故事。後來《甜蜜殺機》被拿去大陸市場演演看,想不到賣了5000 萬人民幣,也就是2 億5000 萬台幣, 最後阿貴拿回了7、8 千萬,之前賠的都倒賺回來了。
我舉《甜蜜殺機》作為一個例子,主要是說我們拍電影的時候,其實是可以拿大陸的資金來茁壯台灣電影,侯導( 孝賢) 也曾這樣說,李安也是這樣子做。大家其實可以從題材方面思考, 大陸投資者也不會強迫你要拍甚麼,但一定會在意的拍的題材適不適合大陸市場。
唯一機會是中國
這並不是說你每部片都一定要拿到大陸資金,或是拿到大陸資金才願意拍戲。不過台灣電影業確實很辛苦,我們要開拓財源, 因此我們反觀亞洲鄰近幾個國家:香港,不容易;新加坡,現在不看台灣電影;韓國,其實更難。唯一有機會拿的便是中國大陸,他們錢又多,地又大,要開拓財源相對上比較容易。
- 請問小野,我們學生自己在拍小短片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堅持的畫面,或是想要拍的東西,那要怎麼樣去跟劇組溝通, 然後把自己的想法正確地傳達給他們?因為如果我們有想要自己拍的東西的話,到最後可能會變成自己導、自己拍,然後自己剪。
從15 歲開始培養人才
小野:你問的問題剛好我不會,因為我不是導演。我們今年9 月1 日在寶藏巖有一所學校即將要開課,我是校長。我們專門招收國中畢業生,教電影、電視的幕後工作與及行政。因為台灣電影在經歷10 年的黑暗期後, 面臨到人才流失的問題,因此我想從15 歲開始培養電影人才。
這位提問的同學,雖然我不知道妳想拍什麼,你希望號召同學能和你一起拍你想要拍的東西, 沒人配合你而你自好自己拍、自己剪,但本來就是這樣子,你也只能這麼做。你憑什麼號召同學配合你去拍你想拍的東西?除非你的故事很棒,也透過良好的溝通能力,說到你同學們都熱淚盈眶而願意主動追隨你,可能只剩這個機會了。
說服到老闆感動
就像我們那個年代,也就是1980 的戒嚴年代,當時我們也是靠不斷地說服,說服到老闆感動,電影自然而然就能夠開拍了。因此,最重要的能力便是講故事的能力,講到別人熱淚盈眶而願意追隨你,否則人家憑什麼要跟你拍?所以說服別人的前提是你的東西真的很棒,如果你連自己的故事都講不清楚,你要怎麼說服別人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