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地理歷史》 National Geographic History
奧運會1896年首度在雅典舉行,要多虧了被譽為「現代奧運之父」的法國貴族顧拜旦。那時的奧運精神與今日國族主義與商業色彩瀰漫的比賽不同,是完全按照著顧拜旦對古典競技高雅意志的認識所打造,要說是「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其爭也君子」一點也不為過。
例如,國際奧總1988年抵不住國際壓力方才開放的「職業選手參賽權」,原先之所以不在顧拜旦的古典願景中,是因為他希望傳遞的奧林匹克精神,是透過運動促進和平、互諒,與友誼。奮鬥的過程比名次的結果更重要,因此勝者的獎品也不過是象徵榮譽的花環一束;他們不希望「靠競技吃飯的人」進來玷污了奧運的柏拉圖美德。
然而,本期《國家地理雜誌》正是要推翻顧拜旦以及其同期英國史學家加德納的錯誤觀點,證實「古代奧運」從來沒有那麼純粹、那麼形而上。
當然,有閒、有雅興能在古代希臘競技場比試的,絕大多數都是富豪或貴族。但根據荷蘭史學家普萊克近年研究,除了在奧林匹亞、普提亞(德爾斐)、哥林多、努米亞4地固定舉辦的泛希臘城邦「花環競賽」外,還有另一種泛雅典的比賽,是獎金極為豐厚的。
根據不同的史料,不同項目的參賽者有可能贏一場(或甚至只要參賽),就有相當於一般工人及軍人4年到100年的薪資入袋。甚至,當他們為出身的城邦帶來榮譽,城邦也會給他們超級英雄般的終身特權和禮遇(終身競技場貴賓席等)。因此,在西元前6世紀上半葉,當公共體育場館紛紛建成後,這些平時兼作練兵場用途的地方就吸引愈來愈多中下層青年加入練習,參與這場「脫魯入溫」的翻身賭注。
簡言之,那個堅持業餘及餘興的奧運,可說是顧拜旦「發明」的;而21世紀重名、重利、更重專業競技表現的奧運,反倒「還原」了古典城邦競技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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