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之道》

醒報編輯 2024/08/18 19:33 點閱 778 次

人類迄今大約發現並命名了二百萬個生物物種,其中超過一半是昆蟲,而且每年仍能發現數以千計的新種昆蟲。昆蟲如此驚人的多樣性,輕易揭露了「害蟲」、「益蟲」的狹獈視角會讓我們錯過多少生命的創造性和生存本事。

恩格爾教授在本書中首次針對一般讀者,以昆蟲學的綱領,娓娓道來這些六足生物背後的生物奧秘和宏大的演化史:甲蟲和毛毛蟲那麼不一樣,為什麼都是昆蟲?蜘蛛那麼像蟲,為何不是昆蟲?想釐清何為昆蟲,必須在「六隻腳」和「頭胸腹」之外,更深入地分析身體構造,其中不僅揭露昆蟲獨一無二的感覺器官,更展示了億萬年以來的演化系譜。

有個可能是杜撰的傳說,講的是著名英國演化生物學家霍爾丹(J. B. S. Haldane):在某場正式晚宴中,霍爾丹坐在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身旁,這位德高望重的宗教領袖問道,研究受造之物時,霍爾丹是否發現了造物主的什麼作為?霍爾丹出言不遜地答道:「我發現造物主過分偏愛甲蟲。」

這段對話的真實性可能有待商榷,不過,昆蟲確實無法無天,這是不爭的事實。事實上,倘若有人粗略觀察地球眾生,得到的結論必然會是:大自然對於六足動物有一種違反常理的偏愛。

迄今人類在這世上發現、描述和命名的物種,大約有兩百萬個,其中昆蟲就微微過半,且每年仍有數以千計的新種昆蟲加入這個行列。鳥類和哺乳動物的新種發現時,媒體會大肆宣揚,但大量新種昆蟲發現的消息,人們通常視而不見。然而,昆蟲就如同其他物種類群,與我們的生活緊緊交纏,在很多方面,與人類生存的關係還比大多數生物類群更加千絲萬縷、不可或缺。

生活處處可見昆蟲

昆蟲是如此常見,以致我們甚少關注,正如同我們幾乎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呼吸。然而,不論我們是否認知到這一點,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其實每天都在和昆蟲打交道。我們的腳底下、頭頂上、住家中、我們遊憩和工作的場所裡,還有我們也許不願想像的,我們的食物和垃圾裡,總是有昆蟲。

昆蟲對我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並且由於體形往往很小,又普遍背負文化污名,因此大多數昆蟲都不受人類喜愛。自人類誕生那日起,我們的成功與失敗就已與昆蟲密不可分。文明的興起或衰落,往往肇因於昆蟲的介入,戰爭和領土擴張的走向受這些六足敵軍影響,而這些敵手,我們大多看不見。

我們的神話和宗教也大量涉及昆蟲,不論是暴怒的神明降下的瘟疫,或是昆蟲的勤奮寓言,例如《舊約聖經:箴言》第6章第6節提出的忠告:「懶惰人哪,你去察看螞蟻的動作,就可得智慧。」在紋章學上,昆蟲代表高貴,這點可見於十七世紀羅馬巴貝里尼(Barberini)家族紋章上的三隻蜜蜂(參見前頁),以及法蘭克國王希爾德里克一世(Childeric I)的金蜜蜂,這些蜜蜂往後在拿破崙皇帝(1808-1873)的長袍和禮服上也相當顯眼。

昆蟲帶來不同作用

不論是彩蝶的翩翩、蜜蜂的嗡嗡、蟋蟀的協奏曲,或是一大群的蒼蠅,昆蟲總能以某種形式讓我們害怕、嫌惡、舒心、敬佩,甚至愉悅。顯然我們和昆蟲的關係愛恨交織,一方面競爭糧食,另一方面昆蟲也是田地及森林的重要授粉者。昆蟲循環再利用我們的廢棄物並耕耘土壤,但也入侵且破壞我們的住家。昆蟲因傳播瘟疫而聲名狼藉,卻也可用以治療疾病。

此外,昆蟲可用來為織品和食物染色、改變我們的大氣和景觀、增進我們的工程和建築知識、激發偉大的藝術創作,甚至還能為我們除去其他害蟲。昆蟲數量遠遠超過其餘物種的總和,許多個別昆蟲物種的個體數量就讓人類望塵莫及了。以此而言,地球更屬於昆蟲,而非人類。而我們的演化,在物質上及文化上都與昆蟲(害蟲及益蟲)緊緊相依。

人類若在明日消逝,我們的星球會持續繁榮興盛,但倘若昆蟲都打包離去了,恐怕地球將迅速凋零,變得充滿毒性、了無生機。在知道這一切後,如果我們還不對這些形形色色的鄰居表達莫大感激,實在匪夷所思。

回溯昆蟲的歷史

根據估算,目前昆蟲整體的多樣性介於一百五十萬至三千萬個物種,而較為保守且可能貼近實際的數字是大約五百萬種。就算是五百萬,也表示我們對於周遭昆蟲的生物多樣性仍一知半解,因為如今昆蟲學家只描述了五分之一的昆蟲多樣性。

有鑑於昆蟲同時也是陸地生物中最古老的演化支系之一,歷史可回溯四億年以上,這巨大任務就更使人膽怯了。在悠悠時間長河和無常天災中,昆蟲撐過來了,也消亡了,但大多數時候都生機勃勃。若說現今有五百萬種昆蟲這數字顯得不可思議,那麼昆蟲史上可能累積了數以億計的種類,就更加難以置信了。

生命史中曾經存在的物種,現今大多都已滅絕,比率或許達到95%甚至更高,然而,滅絕的物種仍舊屬於連續不斷的世系鏈,這鏈條從最初的先祖昆蟲種類,一路延續到如今我們周遭的數百萬支系,其間的演化舞台上,曾有無數表演者登場。雖然眾多演出者的節目已完成並降下帷幕,但整體的成就在近乎四十億年的地球生命史中堪稱空前。

昆蟲分布無所不在

身而為人,我們總自吹自擂許多成就(我們的確有很多!),然而我們卻相當脆弱,或許屬於最沒有適應力的那一類物種。我等占據了全世界,但並不是在每一處郊野都生生不息,相反地,我們根據自己的需求改造自然棲地。

我們住在地球極區,但會在屋內創造微氣候,使我們得以健康成長。我們住在沙漠,但建築通常配備空調系統,以配合我們那相對較窄的溫度容忍範圍。是的,我們可以隨自己的喜好去改造地區,並將這樣的能力視為人類獨有的榮光,但世上衡量成功的方式有很多,人類的傲慢卻讓我們認為自己是地球生命譜系中最至高無上的。

事實上,即便是最偏僻的地方,昆蟲仍無所不在。從冰寒極地到赤道沙漠和熱帶雨林,自絕頂之巔至地下洞穴的深淵,由海濱至大草原、曠野和池塘,總能發現成群昆蟲。海洋是昆蟲唯一未能攻占的地方,在海裡是找不到昆蟲的。

昆蟲的數量遠遠超過人類全體,分節的體形呈現非常容易變化,物種世代更迭快速,自然滅絕率低,創造出來的成功史使我們更熟悉的恐龍和哺乳類年代都黯然失色。昆蟲是最早轉移至陸地的動物之一,也是最早飛行、嗚唱、以保護色偽裝自身、演化出社會性結構、發展出農耕和使用抽象語言的動物,早在人類誕生並模仿這些能力的千萬年前甚至上億年前,昆蟲就有上述成就了。這最多樣化的動物留下了形形色色的後裔,即今日的昆蟲。

昆蟲學的今昔故事

本書的故事,便是關於這些無孔不入的微小生物,也是世界的統治者,同時搭配過往的出色作品,並透過這些畫作來闡明昆蟲學的眾多發現。雖然本書引用的多數著作都是古籍,但其中包含的訊息很多時候都仍跟過去一樣重要。當今時代假定老舊等於過時,甚至更糟的是,假定老舊等於錯誤、毫無價值,這都是荒謬的淺見。

事實上,這些歷史達百年以上的文字和圖像在細心觀察和精確呈現上,可能超越我們當今的創作。這些很久以前悟得的知識可能還與現今世界習習相關。舉例來說,2015年有人在九世紀醫學教科書《伯德醫書》(Bald's Leechbook,又名Medicinale Anglicum)一份僅存的手稿中發現一種自然療法,該療法經證實能有效對抗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英文縮寫為MRSA),這是現代醫學都束手無策的致病細菌。

無獨有偶,當代醫界因法國外科醫生思高(Paul F. Segond, 1851-1912)一篇1879年關於人體膝蓋的解剖學文章,於2013年重新發現一整條對於膝關節旋轉的穩定性不可或缺的韌帶,這也證明了「古老」資訊仍舊相當重要,即便那資訊是關於地球上被研究得最為深入的生物實體,也就是人類。

有時候,某個物種唯一的第一手資訊可能只收錄在珍本中,例如渡渡鳥(Dodo)和大海牛(Steller's Sea Cow)。在昆蟲中,有大量物種自很久以前無畏的探險家首次與之相遇後,就幾乎再也沒有人看過,而當時對於其外觀和生活習性的描述,就成了我們和這些生物群的唯一連結,因為我們可能還來不及與這些物種再次相遇,牠們就已滅絕。

壯觀的昆蟲多樣性

這些原作已難尋得的過往偉大作品,向我們揭示了資訊傳播和科學的藝術表現是如何演進,以及我們是如何看待、解釋我們的世界,同時也告訴我們,昆蟲多樣性是多麼壯觀。不同於今日,以前出版是很困難的,不適合膽小的人。

為了好好描繪物種,尤其是需要畫得栩栩如生,就需要精湛的繪畫技巧。

而為了要讓專著有圖可配,人們可能需要在木板上刻圖,並如蓋章般用雕版來印刷。之後的凹版印刷則是在銅版上刻圖,再將油墨水填入凹痕,轉印到對開的書頁上。更晚出現的石版印刷,不論是使用金屬板還是石灰岩板,都是改良自這些印刷法,並變成標準的內文裝飾。

可想而知,這沒什麼失誤的空間,而且要等圖像印出來,才會進行上色。這整套流程可能耗費數年,視圖像的數量和印製本數而定。而這些辛勤的成果,便是偉大的學術作品和絕美的藝術表現。

至此些圖像再也不僅是裝飾,而是獨一無二的科學資訊來源。很少有圖書館像美國自然史博物館附屬圖書館這麼幸運,典藏室中搜羅了大量昆蟲學傑出人物的著作。其昆蟲珍品收藏範圍之廣,就像昆蟲本身一樣,得天獨厚。用這些藏品來訴說昆蟲的演化,再合適也不過。(宇欽/輯)

《蟲之道:昆蟲的構造、行為和習性訴說的生命史詩》
作者:麥可‧恩格爾
出版社:大家出版

其他書訊:
《神說了算,你敢不敢?》
作者:王惟中
出版社:天恩出版社

本書作者,暱稱「中姐」的王惟中Cathy 牧師,從她謎一樣的出生,直到如何蒙
恩得救、抽絲剝繭地查清自己的身世,到最終以神兒女的永恆、尊貴身分收尾,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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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吧!啟發創造性思維的大師課》
作者:愛德華‧ 狄波諾
出版社:商周出版

我們的大腦天生不是擅長創新的,它被設計為「透過經驗累積來建立路徑,然後加以運用與遵守」。

百分之九十八的時間我們會使用這些固有路徑,百分之二的時候才可能會進行創新。

如果要創新,就要突破大腦既定的模式——這就是狄波諾提出「水平思考」的核心概念,並建立一套訓練創造性思維的方法。

愛德華.狄波諾是當代最重要的思考大師,在思考訓練的推動上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