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談》後全球化的21世紀如何做到世代共好?(盧信昌)

盧信昌 2020/02/02 10:14 點閱 2548 次

不平則鳴!大選之後的台灣、持續抗爭中的香港;甚至是遠在半個地球之外的美國,為了爭取民主黨提名的候選人身分,而在競選辯論上相互指控對手的健保主張,不啻是個騙子。以及落實年金改革的政見,招引抗爭不斷的法國總統馬克宏,更面臨工會人士經年在各地所發動的示威和罷工事件。

社會維持與世代共好

現下全球主要領導人,從川普、馬克宏,一路到林鄭和小英,都面對相同的棘手議題,那就是:社會維穩與世代共好的解決良方,如何在僧多粥少的經濟現實之下,有機會重新做好配置?還能選擇「保守右」的發展路線。

場景拉回到嬰兒潮世代,於反越戰的高峰又適逢第一次石油危機的發生。長成於徬徨和驚懼不斷的青年人,當時無不在兵單的催命想像之下,面對親情離捨與戰地的匱乏血腥。

群起反抗的念頭與離群索居的街頭放逐,所對映出的吶喊畫面,則是由直升機後送,一個個的國殤與殘軀。撫今追昔,點滴猶在心頭。然而歷史的弔詭卻是,這批在反戰歲月當中長成的青年,在面對911事件之後的資通技術、金融危機與全球化的整體利弊,如今轉成為美國主義的掌旗手;更是川普總統,連任與否之所繫。

披頭四樂團的靈魂人物,約翰藍儂,在滾石雜誌的專訪上曾說過,他自己面對六零年代的大動盪,思慮逐漸沉澱而有對於時代革命的看法。發跡於英國的披頭四,自然有其在倫敦大空襲的片段記憶與戰後復原的解讀。

否極之後自有泰來

就在他出訪印度和做靈修期間,醞釀譜出”REVOLUTION”這首歌。藍儂強調他的沉思與直覺,信仰會讓一切都變好轉。否極之後,自有泰來;革命,則終將是無謂之舉。為了創造不同於常軌的音色,先知曉諭般的飄渺感覺,整首歌竟然是躺在地版上,由他一路唱收錄製的。

六零年代末的世局變動,還有人權主義者馬丁路德先生遭到刺殺;女權與婚姻解放,以及在巴黎街頭出現的反政府學潮與工運。一開頭所錄製的風格,整首曲子緩慢又帶著諷刺性格,被稱為〈Revolution 1〉;於母帶的最後6分鐘,還刻意加入大量嬰孩親子、情人的細語喃喃,以及大量街頭運動的側錄,來當作他對時代的觀察,與飲食男女ㄧ般的歲月流轉。

算我一份?

原始的母帶錄音,長達10分鐘30秒;但經歷過禪修的沉澱與對激進主義的冷嘲諷,卻不想當真惹禍上身,甚至被殺。歌手麥卡尼後來回憶說,藍儂曾徘迴於歌詞的選字和精準傳遞的用意,在毀滅(destruction)一詞之後,藍儂同時使用了,”count me out”和”count mein”。

在交換彼此對革命與改變世界的願望之後,歌者究竟該說出:算我一份?還是別把我算進去呢?藍儂選擇以商業思考的角度,為其決定做辯護;最終,他不但加快單曲唱片的轉數,並且刪除”count me in”的歌詞。主流媒體讚許藍儂,敢於明確表述其立場;但也有左派的媒體作強力抨擊。

一切都會好轉

如今從巴黎、開羅,曼谷、台北,一路到太平洋彼岸的愛荷華、華盛頓,哪一個選擇,才能代表正確的路線和共通看法呢?而新興經濟體的社運世代,所輕易毀棄全球化帶出的成果。諷刺的是,正與在巴黎街頭和美國工業州的白人老藍領,自絕於全球經濟的閉鎖思維,也很一致。

世代爭端,並非新鮮事;今日的芳草,也可能是來日的蕭艾。藍儂歌聲,如此傳遞他的冥修悟道,一切都會好轉的,一切都會好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