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醒報記者蘇盈之台北報導】「『天長地久』是用我30年的人生累積成的作品,不僅僅是我寫給母親的信。」作家龍應台23日在《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的新書發表會上,談她為了失智的母親美君搬回家鄉屏東,將陪伴母親的心路歷程,寫成一封封給母親的情書。龍應台提到,她這次特別接受採訪的目的是想對讀者說,生命和死亡的課題「現在開始永不會太晚。」
30年的生命之作
「這一本書成書時間是1年半,但事實上寫了30年。」龍應台回顧過去作品的軌跡:《孩子你慢慢來》寫的是初為父母的喜悅;《親愛的安德烈》寫父母面對成年子女的向背時內心的煎熬;《目送》寫面臨父親過世、母親開始失智的心碎;《大江大海》是對父輩歷史的重新認識和檢視。
「當父親的棺木被送進火化,發現自己對他生命是陌生的,因為不曾問過。對於父輩因為經歷過戰爭,回到家鄉後成為沉默的人。所以我寫了《目送》和《大江大海》是一個對父輩歷史的『目送』。」而新作《天長地久》則是在生命中繳出了4分功課後,對母輩歷史的「目送」,送給母親的愛和過往的道別。
母失智後的生命再思
龍應台特別提到《天長地久》的編輯方式,除了寫給母親的信箋以外,安排了「大河圖文」母親生命經歷的年表,「你眼前的父母,不是電線杆上的一隻鳥而已,他們生命中還有背後的山與海。」她比喻「給美君的信」是小提琴,「大河圖文」是低音大提琴,相互交織成母親完整生命的樂曲。
「面臨到母親失智的狀況,讓我完全被擊倒。像是親人若是飛機失事,若能找到遺體,能好好道別倒還好,但失智就是『不告而別』。我是幾乎被擊倒了。」龍應台說,整個環境對生命的學習太少了,對於生老病死的看待是幾乎不碰觸。「現在才開始並不遲,但再不開始就更遲了。」她呼籲讀者,要把握和父母相處的時光。
生死學習要趁早
龍應台說,「新生父母很多課程可以上,但是對老年的課程卻很缺乏。對老和死,生命的課程,我非常缺乏知識,如果可以早一點,就好了。」龍應台提到,每天和她的媽媽相處時,她會靠在母親身邊,讀書、說話給她聽,重點不是讓她聽懂,而是讓母親感受到身體的溫暖,以及陪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