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餐後,他們夫妻倆習慣在客廳吃點水果,丈夫看電視新聞,妻子則滑手機閱讀各地趣聞,不時插播跟丈夫分享。
某個女孩幫同居男友對發票時,意外發現一張保險套的發票,核對時間,男友不是跟她在一起。女孩氣急敗壞,追根究柢,男友終於承認,另外有別的女人,但只是過客,她才是主菜。她把這則消息放上網路,網民憤憤不平,勸她分手,她卻決定原諒男友,再給他一次機會。
妻子氣得跟丈夫提起這事,「如果是我,我才不原諒他。」
丈夫卻頭都沒轉一下,眼睛盯著電視螢幕,淡淡地回說,「你激動什麼?跟妳沒關係。」
「對喔!你每天都回家吃晚飯。」她喃喃自語。
「知道就好。」丈夫依然沒看她一眼。
這不像平常的他,丈夫通常都會跟她討論新聞,說說人性的缺點,然後連到政治話題上,她愈想愈奇怪。
拿了內衣褲和睡衣,她準備去洗澡,心裡卻有個聲音催逼她,檢查一下家裡裝盛發票的鐵盒,或許看似忠心不貳的老公,也有無法見光的祕密。愈想愈不安,她悄悄抱著發票盒子,躲進浴室翻看著。
老公有對發票的習慣,所以最愛跟店家索取發票,發票面額不大,大都是些報紙、咖啡或茶葉蛋的小錢,他說這樣可以增加中獎機會。
浴缸的水幾乎要滿了,她的發票也差不多快要檢查完,剛要站起身,就看到一張面額五千多元的發票,竟是她上次結婚週年吵著要丈夫帶她去吃飯的那家牛排餐廳。
雖然浴室充滿熱熱的蒸氣,她的背脊卻一陣涼,丈夫竟然背著她去吃大餐,看交易明細,是雙人套餐,他不可能跟朋友吃這麼貴的料理,難道是....外面的女人?怪不得他聽到保險套發票的新聞卻故作鎮定!
她決議先不揭穿他,自己去了發票上的牛排餐廳,看了菜單,主菜是乾式熟成牛排,她心痛得幾乎要昏倒,丈夫的女人到底是誰?他們竟然利用午休時間享受大餐,接下去他們做了什麼?依稀記得有個下午打電話找丈夫,他同事說他不在位子上,她當時沒有多想,應該就是他偷偷幽會的那次。
她編了謊話跟櫃檯的人員說,「我兒子偷了錢跟朋友到這裡吃飯,被我發現了發票,我想知道他的朋友是誰?你們可以調閱監視器嗎?」
「抱歉,我們的經理剛好不在,我請示他之後再回覆你,請你留下電話。」櫃檯人員十分客氣的說。
連續幾個晚上她幾乎都不成眠,做飯時也幾次切到手。丈夫不疑有他,照常上下班,晚餐後看新聞和電影台,偶爾想要摸摸她,她甩掉他的手怒斥,「少碰我!」
「抱歉,我忘了你來那個。」丈夫摸摸頭,繼續看電視。
始終得不到餐廳的回復,她決定親自再走一趟。跟餐廳經理爭論許久,他們終於同意找出當天的監視器畫面,她逐一過濾每桌的客人,經理也幫著看,「你的孩子多大?好像沒有你說的青少年喔!」
的確沒有丈夫的身影,難道是他的座位拍不到?她還想找理由探詢,經理以很客氣的口吻請她離開。她感覺屈辱,明明是丈夫犯了錯,為何讓她受氣?
愈想愈氣,她回到家就把發票扔到丈夫臉上,「你說,你那天跟誰去吃牛排?」
丈夫拿起發票看了看,「你神經啊!這是我在路邊撿到的。」
她愣在當地,舉起的手懸在空中好一會兒才垂了下來,好像一條疑心毒計未得逞的毒蛇,猶自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