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人》 The Economist
領導南非走出腐敗的人
南非憲法法院可能是世界上最煽情的建築物。用舊堡監獄(黑牢)拆除後的材料砌成法庭的磚,蘊藏著南非偉人曼德拉和印度聖雄甘地的黑牢記憶;入口的大門則用水泥刻印著種族政策結束後第一批憲法法官的手寫字,象徵憲法的價值。
可惜的是,當《經濟學人》記者造訪時,這裡已不再代表轉型正義,而且裡裡外外布滿了祖瑪總統的監視和監聽設備。
這個國家裡裡外外正在變成祖瑪的形狀:他把法院變成他家開的;各種政府包商走後門靠關係跟賄賂;執政黨搶占肥貓職位、互相謀害;騙子逍遙法外。
《經濟學人》指出,南非執政黨「非洲國民大會」(ANC)下周將召開黨代表大會,祖瑪將要交棒,而目前最有希望的競爭者是祖瑪的前妻妮寇薩扎娜‧德拉米尼-祖瑪,以及副總統屈利羅‧拉瑪福薩。一般相信,南非交給拉瑪福薩才有希望。
南非曾在1990年代時給世界立下了從種族主義政權和平過渡到民主的轉型正義典範;在那之後,他們5700萬人也靠著優越的財政和基礎建設,成為南非的經濟命脈;整個非洲南部地區唯其軟實力是瞻(辛巴威的穆加比若沒南非撐腰早下台了)。現在多虧南非公民參與的歷史、新聞自由和健全的司法,南非猖獗的腐敗才無所遁形,我們算出事涉貪腐的金額相當於南非5%的 GDP。
未來可以想像,若是妮寇薩扎娜上台,大概會保他前夫祖瑪從高達783件貪腐案件裡安全下莊。至於拉瑪福薩,他其實是南非轉型時,被指定無痛繼承白人既有產權的一小撮「黑人新貴」之一,有如連震東/連戰家族當年直接接收日人產權而富一般。然而拉瑪福薩一路以來未曾貪贓枉法,他提倡的產業和教育改革計畫也比較靠譜。
南非的總統大選在2019年。除了ANC,競爭者還有折衷派的民主聯盟以及堅定左派的經濟自由鬥士黨。有人認為,乾脆讓妮寇薩扎娜領導ANC,這樣她的ANC比較容易在2019輸掉。但《經濟學人》不支持這種賭局。這個國家值得走一條更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