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7台北國際書展活動期間,香港銅鑼灣書店經營者也來台參訪,言談中對中國大陸成為香港政權的主宰者,感受最深的便是喪失思想自由。而就在此時,國內詩人鴻鴻(閻鴻亞)道出讓許多讀者,特別是喜愛文學類別者大感吃驚的內幕,國內著名的九歌出版社告訴政治立場不為對岸政所喜的王丹,為了顧及市場,出版社利益,不能為他出版詩集。
同樣的,中國大陸旅美作家余杰,在台灣眾多出版社眼中早成了麻煩人物,現在只剩前衛肯替他出書。從某種大環境氣氛觀察,台灣出版社雖然繁多,政體也非一國兩制,但明顯為了擔心損及廣大華人市場中最大一塊銷售區域,已經放棄了民主自由精神中當有的出版自由堡壘,低頭向專制政權搖尾討好。
而此種不言說的自我審查,也內化成了許多藝文創作者的心中紅線,那就是為了發片、為了尋找投資資金、為了一整個團隊(例如拍電影、唱片公司)能近入中國大陸市場,不論創作上,又或者面對關係到兩岸問題上,你得像看到穿著國王新衣的愚民,識相點少說真心話。
這無疑是以商為政的觸角伸入了台灣出版圈中,在以往大多是版權賣到大陸後,被要求有些章節得刪改,例如<巨流河>;現在卻一網打盡,即便文章被歸為圖書分類中的第八類─文學類,只要作者政治立場或平日所寫的評論文章,有觸怒中國大陸政權,台灣的出版社,而且還是在文學出版品曾有貢獻者,所出版圖書也得過優良獎勵者,都在編輯台上自我建立起小警總,有如回到報禁年頭。
這般情景對仍要進行兩岸出版品交流的文化部,可真是為難,因為自家人為了市場利益都在窩裡反,其實,政府若有心,作者是可透過申請公費出版而發行。真正的毒害並不在於出版社要不要出版,而是文字作者的思想、人權自由,以及所有人為自己所想能發聲、為文的無邊空間,都陷入了自我囚禁,以迎合特定權力下的利益謀取而奴化了。
現在中國大陸已經間接透過錢海,否定了台灣的出版自由,台灣出版社也樂於配合,如果連文化人都重商,那還有顏面談什麼品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