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前中國央視主播柴靜在紀錄片《穹頂之下》中,以女兒患病為起點,揭露中國霧霾不可告人的真相,當時在網路享有極高點閱率,後來卻遭中國官方禁播。據說,霧霾在中國已成不能說的字眼,有人曾以「佛地魔」代稱,也很快被官方檢查刪除。
前陣子,我在捷運車站的書店巧遇柴靜寫的《看見》這本書。會說巧遇,是因為它在2014年出版、2015年已達到三刷,雖然我有在關注柴靜,卻在2017年初才無意間看見她的《看見》,再次感到讀者與書本的緣份有點浪漫。
這本書堪稱是「page-turner」,作者的文筆兼具新聞記者的爽利,以及小說家的情節張力。雖然還沒看完,但我想摘錄一個精彩片段。
第一章 〈別當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頁11-13)
(進入央視前,柴靜是湖南衛視的主持人,有天她接到央視製作人陳虻提出的合作邀請,見面時她卻⋯⋯)
我二十三四歲,不知天高地厚得很:「如果成名是一種心理感受的話,我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有過了。」
「我說的是家喻戶曉式的成名。」
「我知道我能達到的高度。」
他都氣笑了:「你再說一遍。」
「我知道我能達到的高度。」
⋯⋯
「如果你來做新聞,你關心什麼?」他開了口。
「我關心新聞中的人。」
他在煙霧裡瞇著眼看了我一會兒:「你來吧。」
「我不去。」
我有我的節目,湖南衛視的「好青年」,人物採訪,很自在,用不著簽約,我住在北京,每月去一趟,錄完拿現金。「體制裡的工作我幹不了。」
他也不生氣,把煙頭按滅了,站起身:「這樣,你來參加一次我們評論部的年會玩玩吧。」
柴靜後來真的去了,一去就愛上了。
而在柴靜主持生涯碰壁時,陳虻對她說,「回家問你媽、你妹,她們對新聞的慾望是什麼,別當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陳虻過世後,柴靜忘不了這席話。
讀到這些片段,都讓我提醒自己,盡量不要忘了自己進入新聞業的初衷,我只是資訊的傳遞者,(或論者曾柏文說的更美:「知識的擺渡人」),重要的是事件中的那些人。
一位熟悉中國內況的記者曾說,台灣媒體報導中國,不管是全好或全壞,都是相對瑣碎狹隘的,更別說某些媒體還會幫忙造假。《看見》這本書不能說代表中國的縮影,但是或許可以挑戰讀者觀看中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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