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聯合國安理會通過決議,授權各國對付伊斯蘭國(IS)後,俄法拉開新一波反恐序幕,普丁與歐蘭德在反IS和其他恐怖組織的立場雖有交集,但對敘政策仍現分歧。在美俄政治角力下,美國並未站上這波浪頭上,反恐聯盟在多頭馬車帶領下,很難齊頭並進。
【「反伊斯蘭國」聯盟】
美俄兩國關係因克里米亞和烏東戰事交惡已久,美國籌組「反伊斯蘭國」聯盟時,俄羅斯並未加入軍事行動,卻在敘利亞阿薩德出訪莫斯科後,普丁才出手介入。美國對俄羅斯空襲敘利亞的動機有所疑慮,認為普丁是為確保俄羅斯在敘利亞的戰略利益。
克里姆林宮已認知到武力無法徹底解決敘利亞衝突,只有通過民主選舉一途,才會一方面下令密集空襲反政府軍和伊斯蘭國據點,讓美國質疑是為協助阿薩德鞏固政權;另一方面又希望阿薩德接受政治改革與妥協。因此,美俄在反IS的空襲行動各行其事。
從普丁的角度來看,美國撤軍伊拉克,能夠替補美國在中東留下的權力真空的正是俄羅斯。加上敘利亞是俄羅斯長期盟友,穩住大馬士革政局,便可以和伊朗組成對抗美國的聯盟。
巴黎恐襲後,激起法國以更強的軍事力量回擊IS,法國總統歐蘭德希望能組建一個對付IS的「最大且單一盟軍」。但是,歐巴馬頂著諾貝爾和平獎光環,不希望成為戰爭製造者,更不希望美國繼續成為反恐的戰爭機器,從這個角度就能理解,華府不可能對俄羅斯或法國提出增加空襲次數或派遣地面部隊的軍事承諾。
【美國反恐的矛盾】
歐巴馬出席東亞峰會時,硬是把包括台灣在內的亞太盟國,納入美國的「反IS聯盟」,卻又不樂見俄羅斯獨領風騷,突顯美國仍心繫國際反恐議題的矛盾。
冷戰結束,美俄間的冷戰思維仍未終結。IS興亂後,美俄對IS行動的主張不一,華府僅提供空中武力和派遺軍事顧問,協助伊拉克對抗IS;克里姆林宮從初期的派駐軍事顧問到出動「圖式」長程戰略轟炸機群,宣告俄羅斯藉反恐之名,重返中東地緣政治。
西方國家雖有共識,又因美俄政治角力,反恐漸次形成兩股戰力:美國有能力,但怯戰不願領頭破風;俄羅斯強勢進擊,財力又不足以領軍。即便有安理會的背書,歐蘭德期待籌組「反恐大聯盟」,將會因各國「同床異夢」,削弱打擊力道。
全球處在近代史上最嚴峻人道危機的十字路口,對歐美國家,甚至是台灣,反恐不再是一場遙遠的戰爭。激進伊斯蘭聖戰者,正以各種不同的攻擊型態,在興起之地或歐美國家發動更多恐怖襲擊。美俄若還繼續在反恐行動上政治角力,新的反恐聯盟恐將再蹈小布希「全球反恐戰爭」失敗的覆轍。